深夜,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苍凉孤寂。窗内的一场风雨也刚刚落下帷幕,宽敞的大床上,安之素如一只被喂饱的小猫一样眷恋在叶澜成的怀里,勾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宛如秋雨轻拍玻璃窗的声音。
这是真正的新婚夜,洞房花烛,不管白天发生了怎样不顺心的事,到了夜晚,能够这样拥抱着彼此,对他们而言,便已是一场至死都不会忘记的婚礼。
“睡不着吗?”半响后,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安之素的头顶响起。
安之素伸出小拇指,在他眼前比划了一下:“有一点点,阿成,你给我讲个故事,哄哄我睡觉吧。”
“格林童话还是安徒生童话?”叶澜成在她伸过来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纵容的问道。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才不要听童话故事。”安之素重新把手收回来,搂住了他的腰,他的腰匀称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手感令她爱不释手。
“那要听什么?”叶澜成的手也随意的搭在小妻子光滑的背上,她的背如丝绸般光滑,他喜欢在她背上烙下烙印,红色的吻痕会像种子一样,在她的背部开出一朵朵迷人的梅花。
“想……听听你的故事。”安之素轻轻地说道:“我的故事你全知道,而你的故事,我还一无所知。阿成,可以告诉我吗?”
“我的故事啊……”叶澜成在她眉心处亲了一下:“有点长,我怕你听睡着了。”
安之素睁大了眼睛,俏皮一笑:“那我努力控制睡意。”
叶澜成轻轻一笑:“好。”
他并非害怕小妻子知道他的故事,也并非刻意隐瞒,只是过去的事对他来说就是过去了,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他更珍惜眼下的人和事。过去的人和事,怀念的也好,憎恨的也罢,都已经不复存在。
如果不是沈家的人再次出现,他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再想起以前的事,也无意让小妻子知道那些恩怨。如今需要再次提起,他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不知从何说起的叶澜成想了想,还是从小妻子开始说吧。
“当然记得啊,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安之素有点小得意的说道。
叶澜成的嘴角泛起笑意:“是,所以我现在不是以身相许了吗?”
“姑且算你知恩图报吧。”安之素得了便宜还卖乖。
叶澜成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低沉又轻缓地把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叶澜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叶家大少爷,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富裕又幸福的家庭里,父母十分恩爱,他儿时也是十分开朗的小少年,并不像现在这样内敛冷淡,不爱说话,在很多人眼里甚至是不近人情的性格。
变故要从他十二岁那年说起,那一年他刚上初一,就已经被父亲叶经文当成盛世未来的继承人培养了,不上课的时候都会跟着叶经文在公司学习管理知识,叶澜成小小年纪便展现出了管理天赋,很令叶经文欣慰。
叶澜成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天,他和父亲从公司回家,快到家的时候,他们的车子被一辆卡车撞翻,司机当场身亡,叶经文也受了重伤,可他还是拼死把十二岁的儿子从车里救了出来。
父子俩本以为逃出生天了,但很快就有人追杀他们,叶经文引开了那些人,让叶澜成往家跑,叶澜成抄了一条近道往家的方向跑,筋疲力竭,眼看着自己撑不住了,只能先躲进了一辆车里,那辆车,就是安之素妈妈的车,停在他们家附近,车里只有安之素一个小孩子。
安之素那一年才七岁,许多事情记得不太清楚,她只记得是妈妈把受伤的叶澜成送到了医院,救了叶澜成一命,后面的事情,妈妈怕她害怕,并没有告诉她叶澜成是谁,直到后来在妈妈的葬礼上,她才又见过叶澜成一次。
所以她也一直不知道,那一天,叶澜成得救了,但他的父亲却死了,凶手逍遥法外,警察只抓到了卡车的酒驾司机,判了刑,然后案件便不了了之了。
从那之后,叶澜成性情大变,除了苏夜他们几个外,再没人能亲近他。盛世也在叶经文去世之后,被叶老太太接管了。叶澜成和白心慈母女俩虽有叶经文留给他们的股份,却因为叶澜成年纪太小,而无法参与管理,母女俩每年只能拿分红,财团的事,并不能插手。
叶澜成也懂得服软,母女俩极少再同老宅那边来往,叶澜成该上学上学,该做什么做什么,暗地里,却一直在调查叶经文的死因。
几经辗转和调查,最终被他查到了一些线索,令他无法接受的是父亲的死,居然与他的二叔和奶奶脱不了干系,居然是至亲之人,想要他父亲和他的命。
而叶老太太和叶经商却还只是帮凶,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那主谋便是当时权盛一时的沈家,至于沈家为什么要谋害叶经文,是因为叶经文掌握了沈家的犯罪证据,沈家为了灭口,就联合了叶老太太和叶经商,制造了一起车祸,还暗中派了杀手补刀。
查清了叶经文的死因后,叶澜成就开始谋划给父亲报仇的计划了。他隐忍多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并秘密搜集沈家的犯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