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刚是张海山的亲侄子?
我倒是也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意外,叔侄关系,也并不一定,是我想象的那样。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涉及到张永刚,确实比较难办。
“我会酌情处理的,我主要针对的人是蒋楠!”
“陈哥,你刚来工地,时间还太短,有很多事情,你也不清楚!”
李龙递过一根梅花牌香烟,这种香烟在海州市比较便宜,五块钱一盒。
我并没有嫌弃,双手接过李龙的香烟叼在嘴上,李龙非要给我点烟,我再三推辞,还是没有推脱过。
我吸了一口梅花牌香烟,感觉比较呛,烟气不那么柔和,劲儿也特别大,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陈哥,我这烟不好抽!”李龙傻傻的一笑,就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坏孩子。
“我觉得你心里有话!”
我看着李龙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其实冯裤子趴在地上,装作是从二楼脚手架掉下来那天,我就看发现,张海山的眼神躲躲闪闪,很不对劲。
我来工地的时间确实有点短,但我懂得一个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利益和金钱面前,很多人都会丧失良知。
“陈经理!”
我被香烟呛的咳嗽了一声,对李龙说:“别叫我陈经理,听起来太别扭了,你就叫我陈哥!”
“那好吧,陈哥!”李龙走到门口,把门关好,又把电风扇调到最大的档位。
电风扇的风很强劲,呼呼啦啦的,满屋子转头吹。
“我跟张叔很长时间了!”李龙接连吐了两个烟圈,一个比一个大,“张叔是一个好人,工地的活儿,没有他拿不下来的,最近这半年,我感觉,张叔明显变了!”
“张叔怎么变了?”我知道李龙肯定知道一些内
幕。
“最近这半年,张叔变得特别爱钱,也特别缺钱!花钱花得也很快,基本上每次发了工资,他的钱就不见了,我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张叔也不说!”
李龙缓缓说道:“有一个女孩,每个月都来找张叔!好像每一次,都因为钱争吵,这女孩我不认识,也不是张叔的家人!”
“你的意思是说,张叔有情人?”这倒是让我感觉挺新鲜,张海山长得憨憨厚厚,真的不像是那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我也不知道!”
李龙默默的抽着烟,“或许是我年龄太小,有些事情没办法理解,不像陈哥,见过大世面是场面人!咱们工地那些钢筋,跟张叔有直接关系!”
我眉头紧锁,“李龙,你的意思是说,张海山的侄子张永刚,跟蒋楠?”
“差不多吧!”
李龙回忆道:“有一次海州市下大雨!大雨下了整整一个上午,整个工地都没有开工,下午的时候,我陪着张叔去找张永刚!”
“张叔让我去买一些菜,晚上回项目部做炖菜!我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张永刚和张叔说钢筋的事情,什么百分之几的抽成!”李龙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陈哥,我亲眼看到张永刚,把一沓子钱塞到收张叔的布兜子!”
我默默的抽着烟,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后来,我骑着电瓶车带着张叔,去了浦发银行!那些钱,不知道张叔转给谁了!”李龙默默的低下头,轻轻的向烟灰缸里,弹着烟灰。
我现在终于知道,张海山为什么要跟我说,干完碧水云天大厦的工程,就金盆洗手不干了,按照他的阅历资历和那个年龄,正好是建筑行业,最需要的人才!
五十多岁,正是一
展身手的大好时机,也正是赚钱的时候。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我干了十几年的建筑,对这行恋恋不舍,张海山干了三十几年,我就不相信他对这行业没有感情。
一份工作干了三十几年,风吹雨打,雷打不动,除了金钱之外,肯定有内心的喜欢!
张海山的确是跟蒋楠作对。
工地的工作,在我没来之前,也是蒋楠一手遮天。
按道理说,我来了之后能给张海山撑腰,张海山应该更硬气才对,可事实上恰恰相反。
冯裤子装作从脚手架上掉下来,那件事我就发现张海山的态度明显不对。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蒋楠能这么嚣张,或许手里握着张海山的把柄。
“陈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也就是说,张叔在没有来碧水云天大厦项目建设之前!你没有觉得他反常是吗?!”
“之前张叔确实很好,但是现在有的时候我感觉,他特别容易愤怒!特别容易暴躁!这前几个月,其实我跟张叔一直住一个屋,后来张叔把我轰出来了!”
“没事了!你回去睡觉吧,李龙,明天还要工作!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