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鬼纳斯说,“除非你在碰触梦的时候非常笨拙。”
但摩诃丽也在鬼纳斯说话的同时说道:“除非这其中出现了极为强烈的情绪。如果你在窥看某个非常爱你或恨你的人时,你就会被拖进去,或者是在你爱或者恨那个做梦的人时。因为后面这个原因,所以我们不敢窥望沙奇娜的梦,甚至不敢在梦中向突阕的智者们说话。”
这些智者们,以及另外那些忠于令公鬼的智者们都去找过突阕楼兰,和突阕的智者们进行过会谈,这点仍然让半夏感到惊讶。智者们超越一切部族仇恨和战争,但那些人都已经发誓反对朅盘陀王,要杀死他,同时率领突阕犯下许多罪行。
摩诃丽最后说道:“离开那些恨你的人和爱你的人的梦,就像是爬上一段垂直的峭壁那么难。”
“是的,”鬼纳斯似乎突然恢复了幽默感,她瞥了鬼斯兰一眼,“所以没有释梦者会错误地去看自己男人的梦。”
鬼斯兰瞪着前方,面色阴沉下来。
鬼纳斯又说道:“不管怎样,不会有人两次做这种事。”
摩诃丽咧嘴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不过她有意地不去看鬼斯兰。“这种窥望往往会给人巨大的震撼,特别是如果他正朝你发火的话。随便举个例子吧,比如节义要让他离开你的身边,而你却像个傻孩子一样,对他说如果他爱你,就不会离开你。”
“这跟她的问题毫无关系。”满脸通红的鬼斯兰僵硬地说。摩诃丽大声地笑了起来。
半夏强自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和笑出来的冲动,用尽量随意的口气问:“那如果当时你没有向里面看呢?”
鬼斯兰感激地看了半夏一眼,这让半夏感到一阵内疚,但这并没有打消半夏想要知道整个故事的念头,她只是决定以后再问这件事。任何能让鬼斯兰脸红的事都让她觉得非常刺激。
“我听说过这样的事,”摩诃丽说,“在我年纪很轻,刚开始进行学习的时候,科拉堡的智者鬼漠拉负责训练我。她说如果爱或恨的情绪极为强烈,以至于再容不下任何其它东西,你只要注意到那个人的梦,就会被吸进去。”
“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鬼斯兰说。鬼纳斯的眼里也露出狐疑的神情。
“我也只是从鬼漠拉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摩诃丽对她们说,“她是一名非常特别的女人。据说她是被血蛇咬伤而死的,当时接近她三百岁生日,而她看上去就跟你们一样年轻。那时我只是个姑娘,但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她知道许多事情,能够导引真气强大的上清之气,其它各部族的智者都来向她求教。我认为这么强大的爱和恨都是非常罕见的,但她说这种事情在她身上发生了两次,一次是第一个与她成亲的男人,另一次是想成为她第三任男人的男人。”
“三个男人?”半夏失声喊道。齐膝软靴的带子从她手中落了下去。即使是鬼子母肯定也活不了那么久。
“这些我也只是听人说的,”摩诃丽微笑着回答,“有些女人确实会衰老得比别人慢,就像鬼纳斯。而如果这个女人刚好是像鬼漠拉那样的人,就会有许多传说出现了。以后我会告诉你鬼漠拉是怎样移动一座山的,至少有人这样说过。”
“要等到以后吗?”鬼斯兰的声音有些过于客气。很显然的,她在沙达奇梦里的遭遇给了她很大的刺激,肯定比其它人知道的还要大。“我还是小孩时就听说过关于鬼漠拉的每一个故事,我把它们全都记在心里。如果半夏穿完衣服,我们必须看着她吃饭。”她的绿眸中闪烁的光芒说明她要看着半夏吃下每一口食物。很显然,她怀疑半夏并没有恢复健康。“我们可以在那时回答她其余的问题。”
半夏拼命地想再找些问题出来,她平时总是有一堆问题,但昨晚发生的一切让她根本完全无心去思考其它事情了。但如果她只是一再问这种问题,智者们就会开始怀疑她是否曾经偷偷溜去窥看某个人的梦。
另一个问题,却又不能和她那些诡异的梦有关,那些梦之中可能有一部分别有深意,只是她暂时还没办法把它们弄清楚。璐瑶安夫人说半夏是一名占梦者,能够预言未来的时间,而这三位智者也有这样的看法。
但她们说,在这方面半夏只能从自身学习,而且半夏并不想和其它人讨论自己的梦。关于她脑子里的事情,这些女人已经知道得太多了。“嗯……有没有不是智者的释梦者?我是说,你们在夜摩自在天中有没有见过别的女人?”
“有时候会有,”鬼纳斯说,“但这种情况很少见。如果没有接受过训练,即使有这种潜力的女人也只是会以为自己的梦比别人更生动丰富一些。”
“当然,”摩诃丽补充说,“像这么无知的人,大约梦境会在她接受训练之前就杀死她……”
终于安全地离开了危险的话题,半夏松了一口气。这次她得到的答案远比她希望的要多。她已经知道了她爱丙火王子————你是爱他的?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悄声说道,你愿意承认这点?————而丙火王子的梦肯定也表明他是爱她的。不过,既然男人会在醒来时口是心非,他们的梦会是毫无虚假的吗?但依照智者们的说法,他对她的爱已经强大到会压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