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就是查清她是玄女派鬼子母的盟友、受骗者,还是俘虏。”谢铁嘴一边说,一边用手中的一双银叉子指点着,他把那古怪餐具用得很好!
李药师摇了摇头:“无论她的现状是怎样,真正的问题是如何接近她。冷清羽带着五百名白袍众环绕在那座宫殿外面,就好像蹲在码头上的一群鱼鹰。大阿亚图拉的军团人数更是他们的两倍,还有数量几乎与之相当的官府密探,几乎没有哪座环堡的驻军能及那里人数的一半。”
“我们不是要去和她作战,”湘儿冷冷地说,“不要再用你的蛮力去思考问题了,解决这个问题需要的是智能,而不是蛮力,就我看来……”
讨论一直在饭桌上进行着,直到最后一只小碗被挖空,吉娅妮像湘儿所希望的那样沉默了许久,既没有吃东西,也不像在听的样子,但她最后提了几个很有用的建议。她有一副敏锐的头脑,而谢铁嘴真的接受了她的一些建议,虽然他顽固地否定了另一些,他对别人也都是这样的。
就连董四哥也令人惊讶地支持了吉娅妮,在湘儿要她保持安静时,“她说的确实有道理,湘儿小姐,只有傻瓜才会因人废言。”
不幸的是,知道了那些玄女派鬼子母的所在,对于确认泰斯帕斯是不是她们的同伙和她们所寻找的是什么并没有帮助。
在讨论了几乎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只是得到了几个关于应该如何探查泰斯帕斯现况的提议,而所有这些方法似乎都只能利用那些男人们在忽罗山所拥有的蛛网般的关系脉络。
湘儿认为,那些愚蠢的男人们都不想把她们单独留在这个霄辰人身边————直到她勃然大怒,用风之力把一直在房门前磨蹭的三个男人全部裹住。“你们怎么就想不到,”被太一的光晕包围的湘儿冷冰冰地说,“只要她稍有异动,我们两个都可以这样对付她。”
直到三个男人都点头了,在湘儿风之力的束缚中,他们只有脑袋还能动一动,她才将他们放开。
“你对你的手下很严格。”等房门关上后,吉娅妮这么对湘儿说。
“安静,霄辰人!”湘儿紧紧地抱住胳膊,她似乎已经要放弃那种愤怒时拉辫子的习惯了,“坐下,不————要————出————声!”
仪景公主感到很无聊,她只能等在这里,盯着那些画在没有窗户的墙上的李树和落花,在地板上来回踱步,或者是看着湘儿踱步,而谢铁嘴、李药师和董四哥则在外面做着实际的事情。
而更糟糕的是,每个男人过一段时间都会回来,报告一次没有结果的跟踪,一条断掉的线索,再听一听其它人有什么发现,随后便又赶了出去。
谢铁嘴第一次回来的时候,这次他的另一侧脸颊也有了一块瘀伤。
仪景公主说,“你留在这里不会更好吗?谢铁嘴,你可以听听李药师和董四哥船长有什么发现,你的推断一定会比湘儿和我优秀。”谢铁嘴摇了摇那颗长满白毛的蠢脑袋,换来湘儿重重地哼了一声,连走廊里都听得见。“我在东阳半岛找到了一间房子,泰斯帕斯在成为大阿亚图拉之前,有时候会在晚上偷偷溜去那里。”没有等仪景公主再说一个字,谢铁嘴又跑了出去。
当谢铁嘴下次回来的时候,这次他瘸得更厉害了,他报告说那房子是泰斯帕斯的老保姆的家。仪景公主用她最坚定的声音说:“谢铁嘴,我希望你坐下来,你要留在这里,我不要让你受伤。”
“受伤?”谢铁嘴说,“孩子,我这辈子从没感觉过身体像现在这么好。告诉李药师和董四哥,这座城市里应该有个名叫沙娜的女人,她自称知道一切与泰斯帕斯有关的黑暗秘密。”然后他又瘸着走出去了,披风在他的背后摇摆,那上面又多了一道口子。顽固,顽固的蠢老头。
有一次,一阵吵嚷声穿透厚实的墙壁传进落花间,那是在街上响起的粗野的嚷叫。就在仪景公主决定下去亲眼看看出了什么事的时候,阿芸跑进了房间:“外面有点小麻烦,不必担心,董四哥的人会确保这里不受干扰,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发生暴~乱了?”湘儿惊问道,这家客栈的周围是这座城市里少有的几片平静街区之一。
“不用担心,”阿芸安慰地说,“大约他们是想要食物,我会把董四哥的施舍处告诉他们,他们就会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下面的声音真的消失了,阿芸送上来一些桂花酿。那名侍者要离开的时候,脸上露出一副赌气的表情,仪景公主这才认出他就是那个有着漂亮棕色眼睛的年轻男子。
一直以来,仪景公主都是对他冷面相向,但这个男人的反应却好像她是在朝他微笑。难道这个傻瓜以为她现在有时间注意他了?等待,踱步,踱步,等待。
沙娜被证明只是一个因为偷窃而被辞退的梳妆侍女,而且一点也不因为没有遭到拘禁而感谢泰斯帕斯,像她这样的人可以对泰斯帕斯提出任何指控。一个家伙自称可以提供证据证明泰斯帕斯是鬼子母,而且属于玄女派的人,他声称他提供的那份文稿还能证明冈比西斯二世就是转生真龙。
泰斯帕斯经常秘密会见的那些女人,是她受到苏格达努斯轻视的几个朋友,关于她资助过几艘走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