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景玉座皱起眉看着湘儿,似乎并没有察觉自身的变化,她今天已经有五次穿上这样的衣服了。“如果我这样做有什么困难,那只是因为你给我灌的那种可怕的东西!呸!我现在还能感觉到它的味道,那就像是死猫的胆汁。”七明四照玄光丹裙和戒指消失了,云锦长裙的高领却突然低了下去,一直露出了她用一根细链挂在胸口的石戒指。
“如果你不坚持要我教导你,让我不得不为你配一剂催眠药,你本来没有必要尝那东西。”当然,在那副汤药里,湘儿还加了羊蕨根和另外几种并不真正需要的药材,这个女人的舌头就算打几个哆嗦也是活该。
“你还要教浣花夫人她们,根本没多少时间教我。”丝裙变成了白色,衣领又升高了,围绕着丹景玉座的脖子出现了一圈白色的绢丝,一顶嵌着珍珠的小帽戴在她的头上。“或者你宁愿让我紧接着她们?你说过,你需要一些不受打扰的睡眠时间。”
湘儿哆嗦着,双手在身体两侧握紧了拳头。浣花夫人她们并不是刺激她怒火的最大原因。她和仪景公主轮流带着她们进入夜摩自在天,每次两个。
有时候她们在一个晚上就要让那六个人都进入一次梦的世界。即使湘儿是老师,她们还是不会让她忘记她是见习使,而她们是鬼子母。只要稍微批评她们的错误……仪景公主只被派去刷过一次锅子,湘儿的双手却已经因为热澡豆泡水的浸泡而布满皱纹,至少,她在清醒世界的双手是如此。
但她们并不是最可恨的,她真正的忿恨也不是来自于她几乎没时间对遏绝和镇压进行研究。成少卿比丹景玉座和桑扬更配合她的研究,或者至少他对此更抱希望。
真是运气,他总算是还懂得要对这件事保密,大约他真的相信湘儿最后可以治好他。比起这件事,华幽栖大约要更可恨一点,现在华幽栖已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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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并晋升为……不是鬼子母,因为镇岳乾坤杖还在白塔里。
但她现在的地位已经比见习使要高。华幽栖现在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穿着,虽然她还不能披上长衫并选择宗派,但她已经被授予了其它权力。
湘儿觉得自己在最近这四天里,取送茶水、书籍、别针、墨汁瓶和其它无用杂物的次数,比她在白塔时做这种事的总次数还要多————她肯定,华幽栖是故意的!但即使是华幽栖也不能让她如此气恼,她甚至不想记起这件事,她的怒火足以烧暖冬天里的一幢房子。
“今天是什么钩住了你的腮帮子,姑娘?”丹景玉座现在穿着一条桑扬穿的那种长袍,只是比桑扬的更显透明,以至于湘儿已经看不出那种轻薄的丝绢是什么颜色。
丹景玉座在今天也不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了,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在梦的世界里,衣着的改变会泄漏一个人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某些想法。
“你之前一直都算是不错的同伴,”丹景玉座继续焦躁地说道,然后她停了一下,“但今天不是这样,我现在看出来了。昨天下午,浣花夫人安排沈悠悠帮助你,让你打破对自己建立起来的封锁。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让自己的衬裙扭成这样的?你不喜欢让沈悠悠告诉你该如何去做?她也是野人,姑娘。如果说有人能帮助你不受伤地学习导引真气,她————”
“那么你为什么这么神经过敏,不能让自己的衣服有个固定的样式?”沈悠悠……这才是真正让湘儿受伤的事,失败。“大约是因为我昨晚听到的一些事?”沈悠悠个性温和,人很幽默,对待湘儿也很耐心。她已经告诉湘儿,这种事不能一下子就做好,她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打破自己的封锁,而她在进入白塔之前很早就意识到自己会导引真气了。
但失败感仍然伤害着她,最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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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的,如果有人看见————在沈悠悠安慰的怀抱里,她像个孩子一样,因为自己的失败而痛哭流涕……“我听说你把孙希龄的靴子扔到他头上,因为他要你把它们重新擦干净。他还不知道是紫苏帮他擦的靴子,是不是?所以他把你按在膝盖上,然后————”
丹景玉座用最大的力气,猛地甩了湘儿一巴掌。片刻之间,湘儿只能盯着对面的女人,眼睛愈瞪愈大。然后她尖叫一声,一拳打向丹景玉座的眼睛。
她没有成功,因为丹景玉座已经用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只过了一会儿工夫,她们已经倒在泥土街道上,一边尖叫着一边来回翻滚,不顾一切地互相厮打起来。
湘儿哼着,觉得自己已经占了一点优势,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在上面的时候多一些,还是被压在底下的时候多一些。丹景玉座正一手抓住她的辫子,另一只手胡乱敲打着她的肋骨和她身上的其它地方,湘儿也在以同样的方式殴打着丹景玉座。丹景玉座的力气明显在地削弱,湘儿相信,只要再过一小会儿,自己就能把她打晕,把她头发扯光。
这时,湘儿尖叫了一声,她的小腿被狠狠踢了一脚。这个女人竟然踢人!湘儿竭力要用膝盖把她压住,但她的裙子给她造成许多障碍。打架时踢人太不公平了!
突然间,湘儿意识到丹景玉座在打哆嗦。一开始她以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