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母现在的名声不太好了,对不对?”马鸣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一张大扶手椅里,把镇山棍靠在椅背上。他自己则坐进另一张椅子里,还把一条腿跨在扶手上,“王宫的卫兵看起来是认为巫鬼道偷走了公主。”谢铁嘴不安地看了那卷焰火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烟锅,嘟嚷了几句,重新看着棋盘。
“应该不是这样,”老吉说,“但整座城的人都知道公主从巫鬼道消失了。谢铁嘴说她回来了,但我们根本没有听到消息。也许银蟾女王知道,但每个人,包括马厩的马夫在内,现在都放轻了脚步,以防她会切掉我们的脑袋。穆成桂大人一直在防止她真的会把谁送到刽子手那里去,但我可没说过她不会这么做。而且穆成桂大人肯定没有安抚好她对巫鬼道的火气。实际上,我认为他让这种火气更加猛烈了。”
“那是银蟾女王的新谋士,”谢铁嘴漫不经心地说,“颜大川不喜欢他,所以包成海已经从他的位子上退下来,收拾东西滚回老家去了。老吉,你下还是不下?”
“等一等,谢铁嘴,等一会儿,让我好好想想。”老吉来回嚼着玉烟嘴,皱起了眉头,他的烟锅里冒出一股粗重的烟柱。
“就是说,女王有了一个不喜欢嘉荣城的谋士。”马鸣说,“好啊,所以卫兵会那样对待我。”
“如果你告诉他们你和嘉荣城有关系,”老吉说,“那你能不断骨头地逃出来,真的算是运气了。也许这是因为你遇到的是一帮新人。穆成桂用他选的人替换掉了玄都一半的卫兵,想想他到这里才多长时间,这算不上一件好事。有人说,银蟾女王会和他成亲。”他将棋子落在棋盘上,又摇摇头,把它拿起来,“时代变了,人变了,太多东西都在改变。我觉得,我已经老了。”
“看起来,你是想让我们等你这步棋等到老吧!”谢铁嘴嘟嚷着。那只猫伸展身体,溜过桌面,看样子是想让老吉拍拍他的背,“聊上一整天也不会让你找到一个好棋步的,为什么你不认输算了,老吉?”
“我从未承认过失败,”老吉坚决地说,“我还能赢你,谢铁嘴。”他将一颗白棋放在两条棋盘线的交叉点上,你看着吧!”谢铁嘴只是哼了一声。
根据马鸣对棋局的判断,他不认为老吉师傅有机会赢,“我会躲开卫兵,把仪景公主的信放在银蟾女王的手里。”特别是如果他们都像那个胖傻瓜一样的话。我的天啊,他是不是真的告诉他们我是个魔君的臣民?
“你没有把信送到?”谢铁嘴问,“我以为你很急着想让那个东西脱手。”
“你有一封公主的信?”老吉惊呼道,“谢铁嘴,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对不住,老吉,”说书人嘟嚷着。他从浓密的眉毛下瞪了马鸣一眼,连嘴边的胡子都被他吹起来。
“那个男孩以为有人因这件事追杀他,所以我就以为他知道该说些什么。看起来,他已经不在乎了。”
“什么样的信?”老吉问,“她要回家了吗?还有丙火王子殿下呢?我希望他们能回家。实际上,我已经听到有人谈论和嘉荣城开战的事了。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愚蠢到要去和鬼子母作战。如果你问我怎么想,我认为这只是我们听到的所有那些关于鬼子母的疯狂谣言之一。其他的谣言还有,鬼子母开始支援西方的一名伪应化天尊,鬼子母将紫霄碧气当作武器使用。我看不出有什么原因会让任何人想要和她们开战。”
“你和阿兰成亲了吗?”马鸣问。老吉楞了一下。
“老天保佑我,不要让我这么做!如果她是我的老婆,你就可以认为这间客栈是她的了。公主的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马鸣说,“你说了那么多,我以为你一定已经忘记你的问题了。”老吉闷哼了一声,而谢铁嘴则发出一声冷笑。马鸣在客栈掌柜开口前抢着说道,“那封信上有蜡封,仪景公主没有告诉我信里写了什么。”谢铁嘴瞥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马鸣想:他以为我会承认我们打开过那东西?“但我不认为她会回家。如果你问我她想要什么,我会说,她想成为鬼子母。”随后,马鸣告诉他们两个自己是如何送信的,同时略过了一些他们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新人,”老吉说,“至少,那个军官听起来是个新人。我打赌,他们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不会比土匪强多少,其中还有一些看眼神就知道不是好人。小伙子,你等到今天下午那些守门的卫兵就会换岗了。
直接说出公主的名字。即使万一新换的卫兵也是穆成桂的人,只要你头一低,稍微鞠个躬,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如果我做得到,就饶了我吧!我不会拍任何人的马屁,即使银蟾女王本人也不行。这一次,我根本不会让那些卫兵靠近我。”我还不知道那个肥家伙会传出什么话呢!两个下棋的人全都盯着马鸣,彷佛他已经疯了。
“苍天在上,”老吉说,“你的意思是说,进入王宫,却不经过那些卫兵?”他的眼睛睁得老大,彷佛记起了什么事情,“我的天啊,你不是要……小伙子,你需要十首魔王罗波那本尊的运气,才能让你逃过一死!”
“你现在要走哪步,老吉?马鸣,你想要做什么傻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