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鬼将鬼笑猝抱在怀里,跌跌撞撞地冲进黑暗的房屋内部,然后在角落里编织出火焰,并将它们固定住,最后他导引真气了更多的积雪,将门口封住。
外面虽然是寒风凛冽,屋里却要温暖许多,但这还不够。令公鬼用万剑教他的方法,开始编织风之力和火之力,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更加温暖。他不敢让这个编织之力与自己脱离,如果他睡着了,这个编织大约会融掉这幢小屋,屋角的那些火焰也有这个危险。但令公鬼现在已经累了,且寒冷到了极点,没办法再维持一个以上的编织了。
屋里的地面在令公鬼搭起小屋时已经得到了清理,沙质地面上只有一些他认不出来的棕色落叶和枯草。褪去让空气变得温暖的编织,他又加热了一下地面,驱走了那里的寒意,然后重新恢复了前一个编织。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轻轻将鬼笑猝放下,而不是放手将她扔在地上。
令公鬼将一只手伸进毯子里感觉鬼笑猝的脸颊,然后是她的肩膀,她头发里的冰块在逐渐融化,形成一道道流过脸庞的细流。他自己是冰冷的,而鬼笑猝简直就是一块冰。
鬼笑猝需要令公鬼为她提供的每一点热气,但他已经不敢让这里的空气变得更热了。墙壁上已经出现了一层融水的亮光,无论令公鬼有多么冷,他的身体肯定比鬼笑猝的更温暖。
脱下身上的衣服,令公鬼钻进裹住她的那堆毯子里,又将自己潮湿的衣服盖在最外面,它们至少可以帮助保存身体的热量。虽然被包覆在虚空和阳极之力之中,与鬼笑猝的碰触仍然渗进了令公鬼的心里。
鬼笑猝的肌肤让云锦都显得粗糙,与她的皮肤相比,鱼口缎也……不要想了。
令公鬼从鬼笑猝脸上拨开潮湿的头发,他应该把这些头发擦干的,不过现在这些水已经不让人觉得冰冷,而且现在他们的每一片布都已经被裹在他们身上。鬼笑猝的眼睛仍旧闭着,胸部缓缓地蹭着他的身体,头躺在令公鬼的胳膊上,偎依在他的胸前。
如果鬼笑猝的身体不是像冬天一样寒冷,她的样子就像是正安静地酣睡着。那么平和,没有一丝火气,那么美丽。不要再想了。
虚空外面传来严厉的命令。说话呀!
令公鬼竭力想说出第一件进入自己脑海里事情————仪景公主和她那两封混乱的信,但关于灰发仪景公主的念头,那些在海门通隐秘的地方与她接吻的画面很快就飘过了虚空。
不要想接吻,傻瓜!
令公鬼的思绪转向了紫苏。他从不曾这样想过紫苏,嗯,几个梦应该不算数。如果他想吻紫苏,紫苏一定会甩他耳光,或者笑话他,说他是个榆木脑袋。但无论想起哪个女子,都会让他想起自己臂弯里正抱着一个完全没穿衣服的女人。
体内充满着上清之气,令公鬼能闻到鬼笑猝的气息,清晰地感觉到鬼笑猝的每一寸身体,就好像他的手正在……虚空发生了颤抖,快停下,你只是要让她温暖!不要有这些龌龊的念头,快停下!
令公鬼一边竭力将这些想法赶走,一边说出自己对雨师城的希望。他要为那里带来和平,终结那里的饥荒,让诸国联合在一起支持他,不再有任何流血事件发生,但命运有它自己的选择。
令公鬼的道路通向煞妖谷,他必须在那里面对魔尊,并死在那里,如果预言是真实的话。如果令公鬼说希望自己能活下来,那应该是一种胆怯的表现。厌火族人不知道胆怯,他们之中最差的也像狻猊一样勇敢。
“世界崩毁杀死了软弱的人,”令公鬼曾经听沙达奇这么说过,“而三绝之地杀死了胆小的人。”
令公鬼开始回想他们应该在什么地方,鬼笑猝这次狂乱的飞驰把他们带到了哪里。这一定是个遥远而又陌生的地方,所以才会在一年中的这个时节白雪皑皑。这不止是狂乱,这简直是疯了,但令公鬼知道她是要逃开他。她为什么这么恨他?宁愿远远地逃走,而不是直接要求他离开房间。
“我应该敲门的。”为了进他自己的卧室敲门?“我知道你不想在我身边,你也没必要这样做,无论那些智者想要什么,无论她们说了什么,你要回到她们的帐篷里,你不必再靠近我了。实际上,如果你再接近我,我……我会叫你离开的。”
为什么会为此而犹豫?鬼笑猝给他的只有愤怒、冰冷和苦涩,无论是在她醒着的时候,还是在她睡着的时候……
“这么做太疯狂了,你会害死你自己的。”令公鬼又开始轻抚着鬼笑猝的头发,他似乎没办法停下来。“如果你再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我就扭断你的脖子,你知道吗,我是多么想念你在夜里的呼吸声?”
想念?鬼笑猝的呼吸声几乎把令公鬼给逼疯了!他才是那个发疯的人。一定要结束这一切。“你要走了,就是这样,即使我一定要把你送回昆莫,那些智者们也没办法说什么,因为我是朅盘陀王。你不必再从我身边逃开了。”
鬼笑猝的身体动了一下,那只无法离开她头发的手立刻僵住了。令公鬼意识到她已经变得温暖了,非常温暖。他应该用一条毯子得体地裹住自己,离开她的身体。她睁开眼睛,清澈的幽深绿眸在不到一尺的距离认真地望着他。看到令公鬼,她似乎并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