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很好。”她意识到其他人,脸上仍然挂着好玩笑容的明和丙火王子,依然沉着脸的仪景公主,浑身不自在。
她试着想念令公鬼,借此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是这么帅气,她吓了一跳,其中一半的理由是她害怕自己竟把这想法说出了口。
“下次见。”楚狂终于把目光从她的眼中转开,向仪景公主施礼。
“妹妹。”他漫步走过小桥,柔韧如同剑刃。
“那个家伙,”紫苏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说道,“永远只作正确的事情,不会理会有谁将因此受伤。”
“妹妹?”半夏问道。仪景公主的皱眉只稍微松了一点,“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我的意思是,你那样冲他皱着眉头——”她刚才以为仪景公主在妒忌,此刻她仍然不能肯定。
“我不是他的妹妹,”仪景公主坚决的说道,“我拒绝做他的妹妹。”
“我们同父异母,”丙火王子淡淡说道,“你无法否认这个事实,除非你打算说娘撒谎,我认为,如果你要那样做,我们两人之间的勇气远远不够。”半夏这时才留意到,他长着一头跟仪景公主一样的黑色透红头发,只是现在被汗水浸透,卷在一起颜色显得更深。
“紫苏说得对,”仪景公主说道,“楚狂内心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没有。他把正确放在最高位,高于仁慈、或者怜悯,或者他的人性并不比黑水修罗多。”
丙火王子的笑意回到脸上:“我可不知道这些。至少,从他刚才看半夏的眼神里看不出。”
“他看到她的表情,还有他妹妹的,抬起双手像是想用入鞘的宝剑把她们挡住,况且,他的剑术是我见过的最精湛的。退魔师们只需要教他一次,他就能学会。我被退魔师们操练得快累死,才能学会楚狂不费吹灰之力就学会的招数的一半。”
“光是剑术精湛就够了吗?”仪景公主不屑一顾,“男人!半夏,你可能也猜到了,这个不穿上衣毫无仪态的笨蛋是我的哥哥,丙火王子。丙火王子,半夏认识令公鬼。她跟他同村。”
“真的吗?半夏,他真的是在锡城出生的吗?”
半夏装出平静的模样点点头,心想:他知道些什么?
“他当然是的。我跟他一起长大。”
“当然是了,”丙火王子缓缓说道,“他真是个怪人。他说,他是个放羊的,可他的举动从来都不像任何我见过的放羊的。怪。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他们都见过令公鬼。有些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那描述不可能是其他人,他改变了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活。有一个老农夫,他到原寿去仅仅是为了在成少卿被押送经过时看看他的样子;然而,当暴乱发生的时候,他留下来支持我娘。就因为一个离家去见识世界的年轻男子让他想起,自己的生活并不局限于自己的庄子。”
他顿了顿,又道:“令公鬼。你几乎可以认为他是个杀重身轻之命。厉业魔母肯定对他有兴趣。我想知道,我们跟他的相遇是否也挪动了我们在风月宝鉴上的位置?”
半夏看看仪景公主和紫苏。她肯定,这些人完全不知道令公鬼真的是个杀重身轻之命。以前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方面;他就是他,他因为能引导而被诅咒。可是,杀重身轻之命确实能改变人们,不论他们是否自愿。
“我真的喜欢你们,”她突兀地说道,朝两个女孩示意,“我想跟你们交朋友。”
“我也想跟你交朋友。”仪景公主回答。
半夏激动地拥抱了她,然后紫苏跳了下来,三个人站在桥上抱在一起。
“我们三人连结同心,”紫苏说道,“我们不容许任何男人的介入。就连他也不可以。”
“你们谁愿意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呢?”丙火王子柔声要求道。
“你不会明白的。”他妹妹回答,三个女孩笑成了一团。
丙火王子抓抓脑壳,摇摇头,无奈道:“好吧,如果这跟令公鬼有任何关系,你们得确保不要被厉业魔母听见。我们来到这里之后,她像个拷问者一样审了我三回。我倒不认为她会对他有任何——”
他突然吃了一惊;一个女人正在穿过花园,一个披着红穗披肩的女人,“呼喊混沌妖皇的名字,”他引用道,“他就会出现。我可不想再听一次。我应该记着离开训练场之后就该穿上中衣的教训。祝你们早晨愉快,再见。”
厉业魔母走上桥的时候,往离去的丙火王子瞥了一眼。半夏心想,她的样貌应该算是标致,可以说非漂亮,不过,岁月无痕的面容跟她的披肩一样,毫无疑问地标示着她的身份;只有最新进的姊妹才缺少那种容颜。
她的目光扫过半夏、只稍微停留一下的时候,半夏忽然在这个鬼子母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强硬。她一直都以为,纯熙夫人很强,外柔内刚,但厉业魔母连表面都是那么刚强。
“厉业魔母,”仪景公主说道,“这位是半夏。她的能力也是天生的。而且她已经上了几堂课,所以程度跟我一样。”
“厉业魔母?”鬼子母们的脸没有表情,捉摸不透。“女孩,在原寿我是你的银蟾女王娘的谋士,但这里是巫鬼道,而你,是个学徒。”
紫苏像是想走,但厉业魔母严厉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