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笑了一声,又道:“我一直都相信,应该按能力给报酬。是的。我猜,一旦你到达巫鬼道,你可以学会很多。”
“我宁愿请一位退魔师教我怎样用剑,”湘儿嘟哝。她抽搐一般地吞咽着,睁开双眼,“我很乐意在某些人身上用剑。”
半夏厉眼看着她;湘儿指的是丹景玉座吗?这不但愚蠢,而且危险。或者,是指孔阳?每次半夏提到孔阳,湘儿都会朝她厉言相向。
“剑?”丹景玉座说道,“我从来都觉得剑没多大用途,就算你能学会用剑的技巧,孩子,永远都有男子拥有跟你一样的技巧,而且,力气比你大得多不过,如果你想要一把剑——”她抬起手,半夏屏住了呼吸,连湘儿也睁圆了眼睛。
她手里有一把剑。白色的剑柄和剑刃都怪异地泛着蓝色,看上去有点冷:“这是用空气做的,孩子,用空气。它跟多数镔铁做的剑一样好用,更加好用,不过,还是没多大用途。”
剑变成了一把云头刀。没有过渡的变化;它就是忽然地从一样东西变成了另一样。现在,这把刀就有用了。削皮刀变成了薄雾,然后,消散了。
丹景玉座把空手放回膝盖上:“但不论是哪一样,都抵不上制造它们所付出的代价。还是自己带一把好菜刀更加方便、容易、简单。你必须学习何时使用你的能力,同时要学习如何使用,以及,何时最好用其他任何女人会用的方法来做事。”
湘儿道:“就让铁匠去制造剖鱼的刀子吧。太频繁、太随意地使用紫霄碧气,会使你上瘾。那就意味着危险。”
“你会开始渴望更多,迟早你会冒险汲取比你能够控制的更多的紫霄碧气。那种行为会把你像蜡烛一样烧毁,或者如果我必须学会这一切,”湘儿生硬地插口道,“我宁愿学习些更有用的能力。这些这些搅动空气,湘儿。点亮蜡烛,湘儿。现在,把它熄灭。再点着。哈!”
半夏闭了一会儿眼睛:“求你,湘儿。请你控制一下你的脾气。”她紧咬着嘴唇,阻止自己大声说出来。
丹景玉座沉默了片刻。
“你以为是无用而有害的吗?有用,”她终于说道,“某些有用的能力。你想要一把剑。假设一个汉子拿着剑向我扑来。我会怎么做?你可以肯定,我会做些有用的事情。我想,我会这样做。”
一瞬间,半夏觉得床尾的女人身上有光芒闪烁。然后,空气似乎变得厚密起来;半夏的眼睛看不出有任何变化,但是,她完全能感觉到。她想提起手臂;它一动不动,她的脖子以下像是被埋在了浓稠的冻豆腐中一般。除了她的头部,其他部位都无法动弹。
“放开我!”湘儿咬牙切齿。她的眼中闪着怒火,她的头左右扭动,但是她的其他部分僵硬得像座雕像。
半夏这才明白,自己不是唯一被冻结的人。
“放开我!”
“你觉得,这有用吗?而且,这只不过是空气而已。”丹景玉座的态度像在聊天,她们像是在喝茶闲聊:“一个大个子男子,一身肌肉,手握利剑,但是,利剑就跟他的胡须一样毫无用处。”
“我说,放开我!”
“而且,如果我不喜欢他所在的位置,哈,我可以把他捡起来,”湘儿缓缓地升起来,仍然是坐着的姿势,头几乎碰到舱顶,她狂怒地抗议着。丹景玉座微笑道,“我经常希望,我可以使用这种能力飞行。有记录说,在祸斗时代,鬼子母们可以飞,但是,记录上没有清楚地说明究竟是如何飞的。不过,不是以这种方式。它不能那样用。你相当于伸出双手去搬一个跟你自己一样重的箱子;你好像强壮,但是,不论你怎样抱住自己,你都无法把自己提起来。”
湘儿的头激烈地摆动着,但是,她的其他肌肉连抽搐一下都不行。“遭瘟的,放开我!”半夏使劲咽了咽口水,希望自己不会也被提起来。
“所以,”丹景玉座继续道,“强壮、蛮横的男人,诸如此辈。他不能对我做什么,而我却可以随意摆布他。怎么,如果我愿意——”她向前倾身,专注地盯着湘儿;她的微笑突然不再友善,“我可以把他翻过来头朝下,拍打他的屁股。”就像忽然间,丹景玉座向后撞去,猛烈得头在舱壁上弹了回来,然后,她留在那个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
半夏目瞪口呆,口干舌燥。这不可能发生。不可能。
“她们说得没错,”丹景玉座说道。她的声音显得很勉强,似乎呼吸困难,“她们说,你学得很快。她们还说,你必须怒火冲天,才能学会。”
她费劲地吸了一口气:“孩子,我们一起放了对方如何?”
飘在半空的湘儿目光如同火烧:“你现在就放了我,否则我会……”突然,她的脸上露出吃惊、挫败的表情。她的口无声地动着。
丹景玉座坐了起来,活动活动肩膀:“你并非什么都懂,不是吗,孩子?你学会的还不到百分之一。你丝毫不疑心我可以把你和太一的接触砍断。你仍然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你不能碰它,就像水底的虾不能碰天上的云一样。等你学会足够的知识可以成为合格的鬼子母之时,再也没有女人可以对你这样做了。你的力量越强,强行屏蔽你所需要的鬼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