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许诺和关泽拿着审讯笔录,气冲冲地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回到座位上,关泽一把将笔录甩在桌子上,拧开瓶盖,咣咣给自己灌了个水饱,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解气一些。
张大庆知道,洪大伟的案子已经过了十年之久,如果他自己咬死不承认,加之十年前的刑侦技术有限,所能提取的线索与证据有限,谁也拿他没办法。
可好歹人抓回来了,慢慢审,也能审问出来的。再说了,韩卫国也联系了云州市的同志,今天晚些时候,他们就会派人过来,到时候交接手续一办,人就被云州市的同志带走了,关泽也不至于气成这个样子吧?
张大庆看着关泽,没敢直接问他,凑到了许诺身边。看着同样黑着脸的许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俩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难不成,没撂?”
许诺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一根青筋在额头上显得十分明显。
张大庆:好家伙,审讯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把这俩气的不轻!
“去他的……我呸……”许诺终究是忍了一把,把到了嘴边的不太文明的问候语,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又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那洪大伟简直丧尽天良,他竟然……杀人灭口也就罢了,一家五口啊!他……他怎么做得出……做得出……算了,你自己看笔录吧!”
张大庆揣着疑惑,走到关泽身边,将桌子上的笔录拿了起来,才看了两眼,就气的他爆了粗口,问候了一下洪大伟的祖辈亲戚们。
“这狗日的,简直是个畜生!杀人罪,加上辱尸罪,判他死刑也不为过了!”
洪大伟对自己十年前所犯下的罪行倒是供认不讳,只不过,任何残忍的命案背后,总有一些更加残忍的真相,是人们不愿看到的。
然而,事实的真相就摆在那里,任由你再怎么气愤,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洪大伟被云州市的刑警带走的时候,一双奸佞的眼睛里闪着贪婪与邪恶,临上车前,还冲着许诺挑衅地吹了一下口哨。
“许警官,那个小姑娘其实就是你女朋友吧?你女朋友的身材可真好啊!尤其是她的体温,冰凉的好似一具尸体,和她做那种事情一定特别爽!”
恶心变态的话说完后,洪大伟还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巴,狂笑着被云州市的刑警一脚踹进了车里。
许诺眼里露着凶光,怒气冲冲地握紧了拳头。
若不是关泽和张大庆一边一个拦着他,只怕许诺已经冲上去对着洪大伟就是一通输出了。
即便关泽和张大庆是那个拦着别人的角色,可他俩也是一脸怒气,冲着远去的车子吐了一口唾沫。
而奇葩拉这边,虽然看出来洪大伟是杀害这一家五口的凶手,可其他的,她是将这一家五口带到了审判司之后,才知道的。
当她知道洪大伟所犯下的滔天罪恶后,这暴脾气差点儿把审判司给掀翻了。
得亏钟馗给奇葩拉下了缚灵咒束,才使得奇葩拉安静下来。
从往生台往回走的路上,纵然没了缚灵咒,奇葩拉仍旧一言不发,小脸全是怒气。
孟婆亭里,孟婆远远瞧见奇葩拉和钟馗,左右这会儿也没人,她便迎了上去。
“呦,这是怎么了?气成这个样子了?你……”
话说一半,孟婆察觉到缚灵咒的痕迹后,眼里浮起一抹玩味儿,看向了钟馗,“什么事儿竟把小奇奇气的,让你对她用了缚灵咒?”
“就刚刚,小丫头带回来五个灵魂,是一家五口,被人灭门埋尸,整整十年,凶手才得以缉拿归案。方才在审判司审判的时候,案件的真相太过残忍,这小丫头气不过,险些拆了审判司。若是不用缚灵咒,只怕消息便传到阎王那儿,八成得让阎王提前结束行程了。”
“若他因为这点儿小事儿都要生气,未免也忒没肚量了吧?”
虽然奇葩拉不过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可还是传入了钟馗和孟婆耳朵里。
孟婆拿着手中的团扇挡着嘴巴偷偷笑着,眉眼却瞧向钟馗。
钟馗眼里写满无奈,抬手朝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巴掌,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钟馗:这……一定是长得像而已,只是长得像而已。
说话间,四娘提着一壶酒朝着孟婆走来,却没想到奇葩拉和钟馗也在,只是气氛不太对。
四娘不过是走近后多打量了两下,与孟婆对视了一眼,便猜出了个大概。
“小丫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也没必要这么生气。毕竟,你越是生气,那么,那个罪魁祸首便越是高兴。而且,前几年人间不是有句很流行的话吗?说是:生气是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所以,这又是何必呢?”
奇葩拉抬眸,静静地看着四娘。渐渐的,她眉眼里的那股愤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静。
奇葩拉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累了。”便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