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车灯下,北风呼啸,雪花飞舞,有两个男人手持冷兵器,正在拼死搏杀。
刚才他们说话时还很客气,甚至都有了惺惺惜惺惺的意思,可在动手后却没有丝毫留情,全都是拼尽全力。
田中秀雅站在路边的麦地里,望着寇边三郎呆呆的一动不动。
寇边三郎却没有看她。
他已经把这一战当做了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战,集中了全部精神,以从没有过的勇悍,和嘶声高喝,武士刀被他舞成了一团,好像绞肉机那样压向高飞。
相比起已经决心赴死的寇边三郎,高飞的气势好像弱了几分,再加上他所使用的金蛇怪剑本身就不怎么发光,所以看上去他已经被对手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寇边三郎现在就是怒涛,高飞就是岩石。
怒涛一遍遍拍打着岩石,每次都能把它淹没,可在下一刻,它却总能倔犟的重新冒出水面。
铁屠嘴上的烟卷已经灭了,他却不知道。
刚才停下的那辆车是辆商务车,这时候有几个人走了下来,其中一人手中抱着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开车的是个女司机,一脸紧张的看着场上。
又有两辆车从远处驶来,车灯把现场招的亮如白昼。
叶心伤下了车,面无表情的倚在车门上。
忽然,在金铁交鸣声中,有歌声响了起来,是歧路国歌曲,唱歌是田中秀雅。
歌曲翻译成汉语大意是:我站在家门口的那棵樱花树下,眺望着远方,希望在路的尽头能够看到你的影子。我等了很多年,头发都白了,你却始终没有回来过,难道你早就在天国里等我了,也站在一棵樱花树下,像我远眺你这样远眺着我。
歌声婉转,悲凉,带有‘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的味道。
“咿哇!”
当田中秀雅唱完最后一个音符时,寇边三郎突地大吼一声,刀剑剧烈相交,发出透人心魄的龙啸声,漫天的飞雪仿佛都凝固了一
下。
等高飞俩人一触即分后,战斗结束,雪花这才继续飞舞。
寇边三郎的最后舍命一击,削掉了高飞一段衣袖,他自己的心脏部位却多了个窟窿,鲜血箭一般的窜出,身子晃了晃要摔到时,却又艰难的转身,冲田中秀雅笑了一下。
田中秀雅盈盈下拜,寇边三郎倒地,人死。
杀人,尤其是杀寇边三郎的这样的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太好的感觉。
高飞也是这样,但却又不能不杀,因为世间有太多无奈的事情。
轻轻叹了口气,高飞缓步走到了田中秀雅面前。
她始终跪在那儿,动也不动,看来已经无话可说了。
“高飞,等等!”
就在这时,开商务车来这儿的女司机却跑了过来。
高飞侧脸看向了郝连偃月,笑了笑:“你怎么来这儿了?”
郝连偃月没说话,抬手点了点麦地中的田中秀雅。
“为她来的?”
高飞皱眉。
“嗯。”
郝连偃月低声解释道:“是上面的意思。她暂时还不能死,因为他手里攥着一些换天公子的一些……”
郝连偃月还没有说完,就被高飞冷冷的打断:“她不能死,难道我就该死了?她三番五次的暗算我,你的‘上面’没有表示,我终于要解决这个大麻烦了,‘上面’就跳出来了。”
郝连偃月有些为难的扭头看了眼,凑到高飞面前低声说:“换天公子手里有些文件,和东海那个岛屿有关。”
高飞问:“什么文件?还会牵扯到那座岛屿?”
“很多年前,换天公子得到了一些古董,是从那个岛屿出土的,可以证明那座岛屿是什么人最先在上面生活的。”
郝连偃月简单解释了一下,说:“现在两国为了证明那座岛屿的归属,所以希望能用那些文物来鉴定。所以她还不能死,得被引渡回去。”
高飞冷笑:“如果,我说不呢?”
郝连偃月很干脆的说:“我不知道会发生什
么。”
这时候,跟郝连偃月一起来的两个人,快步走到了寇边三郎的尸体前,先深深鞠躬后,才跪在地上,用白布把他的尸体包裹了起来,然后抬回了商务车上。
郝连偃月解释道:“那是歧路国驻华大使馆的,一起来的还有辽省的领导你要见他们吗?”
“算了,没兴趣。”
为了安排这次诛杀行动,高飞可以说费了很大的劲,甚至都动用了铁屠俩人,可结果却在要铲除大麻烦时,被人横插了一杠子,要他放过田中秀雅。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玩她了,该在高速路上就结果了她。
他不想就这样放过田中秀雅,可郝连偃月会为难,辽省的领导也会为难。
“她只是一个靠阴谋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