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讪笑一声,挪开眼神:“那个啥,你刚才说我撒谎?老天爷,我是一个多么诚实的人啊,怎么可能会撒谎呢?”
沈银冰才懒得欣赏高先生拙劣的表演,点燃香烟徐徐吐了个烟圈:“你没有去现场,那是因为你担心李德才他们搅和进去,会受伤害,所以你带着他们远离了西客站。从南边山里出来后,还故意大发雷霆,当着佷多人的面怒骂刘小龙,给了你错误消息,这才错过了前往西客站抓捕盗贼的机会。事实上,刘小龙在随后的一个多小时内始终给你打电话,但你却没接。”
“你的消息来源很正宗啊,随你怎么说。”
高飞不屑的再次撇嘴,喝了口酒。
“我在知道你的反应后,本该从你的反应中推断出更多东西的,可那时候我也被争夺《安归经》而冲昏了头脑,让属下全力追寻抢走经书的人,从而忽视了第一个疑点。”
沈
银冰右手食中二指捏着香烟,姿势优雅,提出了她的第二个疑点:“事发后的第二天,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间,动静是越闹越大,你没理由不知道经书被带到了哪座城市。但你却以天涯集团是摆脱困境的关键时刻,而放弃了夺回那本经书,让李德才等人安心工作。”
叹了口气,沈银冰说:“唉,当我得知你不许你的人参与期间后,我就该想到这里面有古怪。可我那时候已经被随时传来的经书下落消息而吸引了,还想当然的以为,你被迫和王晨离婚追随我后,是心灰意冷,对未来失去了希望,才撒手不管的。”
高飞认真的说:“沈狼主,你的确是我的知己,把我分析的很透彻,我就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安归经》对于我来说,完全是个身外之物。”
沈银冰冷笑,从睡衣口袋中拿出一张纸,仍在了案几上:“那你怎么解释这些?”
“什么玩意?”
高飞拿起了那张纸。
纸上有三行字,竖版的,第一行是文字,上面写有贪狼、破军、七杀、换天影视、武警等数十个单位名字,有国内的,有国外的,有官方的,更多的却是民间组织,但基本上都是见不得人的那种。
第二行却是阿拉伯数字,最上方写着一个‘伤’字,看来是伤员的意思。
第三行也是同样的的数字,最上面却是个‘死’字,应该是代表着多少死亡者。
这就像是会计做出的统计表,排在第一位的是贪狼,死了94个人,伤了201个。
以下的各单位,死伤者有不如贪狼的,也有超过贪狼的,死亡人数最多的则是歧路国换天影视,仅仅是死亡数字就超过了两百。
高飞很仔细的看望了这张统计表,随后抬起茫然的脸:“沈狼主,我真搞不懂这是啥意思,你给我看这些干啥?”
“干啥?高飞,麻烦你别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样子好吧?我
已经说过一次了,不想再说。”
沈银冰把烟卷摁灭在烟灰缸里,很用力,恨恨的说:“在这份死亡名单中,甚至连天域某些部门都有伤亡出现,但唯独没有你的人!”
高飞有多大的实力,沈银冰基本都知道:在外籍军团中的詹姆斯等人,地下楼兰的莫邪征东,国内的铁屠、叶心伤等等等等。
总之,如果高飞真想夺回那本经书,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需一个电话,这些人就会义无反顾的投入争抢经书的行动之中。
但实际上呢,这些人都没有参与其中。
这是为什么?
自然是都得到了高飞的信息,不许他们参与,从而也证明了经书被盗窃,完全就是个圈套:甩出一根肉骨头,让那些在暗中盯着他的人自相残杀,好像疯狗那样。
沈银冰,伟大而骄傲的沈狼主,就是这群疯狗中的一员,为此付出了伤亡近三百的惨重代价。
面对咄咄逼人的沈狼主,高飞唯有笑,很真诚的那种笑:“沈狼主,你真是多想了,我那些朋友不参与其中,就是因为我对未来已经丧失了信心,不想再为了身外之物多流血了,所以才嘱咐我的朋友别掺合这事。呵呵,没想到你会因此而怀疑我是折腾人。不过,沈狼主你的能量之大,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竟然能搞到这份细致的伤亡名单,在下真是佩服。”
沈银冰咬牙道:“你就给我装吧!”
高飞耸耸肩,表示自己真没有装。
狠狠看了他足有三分钟,沈银冰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哼,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这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中午时就给焦恩佐打了电话,让他禁止参与期间。”
“沈狼主英明,正所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能够杜绝贪心急流勇退,委实可喜可贺。”
高飞马上就表示出了由衷的钦佩。
但沈银冰却神秘的笑了:“是,我是退出来了。可有人却参与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