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源原本想派个衙役到曹家火锅店假装食客吃火锅拿证据,但简崇钦说,他一直都没有机会请龙大人吃饭,这次就由他请客,请龙大人在曹家火锅店吃火锅。我们亲自上阵,岂不更好?
龙之源对简崇钦的想法秒懂,欣然答应。
第二天上午,简崇钦就到了曹家火锅店,说是下午准备到店里吃火锅,让焦贵预先留个桌子。这原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仓西县商会会长亲自来吃火锅,是曹家火锅店求之不得的荣幸,但桌号已经都预定完了,别人都是交了预定金的,没有多余的桌子为简崇钦预留。
焦贵很为难,向简崇钦说明情况,简崇钦觉得很没有面子,太伤自尊了,他已经请了县令来吃火锅,焦贵居然敢说没有桌号!简崇钦鼻子哼一声,没有多说话,拂袖而去。不要把哥当白菜,其实哥是个朝天椒,敢吃我?吃了我让你死个明白!
焦贵很紧张,他以前当自家小食店老板的时候,简会长在他眼里就相当于太上皇,至高无上的存在,哪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今天简会长亲自来吃火锅,却没有桌号,见简崇钦气哼哼拂袖而去,焦贵心里吓得怦怦乱跳。
简崇钦不能因火锅店没有桌号就更改请县令吃火锅的时间!他终于打听到油坊的王老板预定了今天下午的曹家火锅,他赶紧找来王老板,王老板当即表示,不用让桌号,请会长和县令吃火锅是鄙人的荣幸,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哪能让桌号呢?今天的火锅由他请客,他请会长和县令吃火锅。
简崇钦高兴的咧着嘴直笑,这才是懂事的人呢!
下午,焦贵见简会长来了,走在简会长前面的是县令龙大人,走在简会长后面的是油坊王老板,还有县衙的袁师爷以及商会的几个掌柜。他们坐的桌号是王老板预定的。
焦贵马上笑脸迎上去,县令和简会长将焦贵当空气,谁也不看焦贵一眼,焦贵自知情况紧急,赶紧指使一个小二到曹家去向少奶奶报告,问少奶奶怎么办。
林月见火锅店的一个小二气急败坏跑进院来,满脸的慌张,把林月吓了一跳,小二说,上午简会长到店里要焦掌柜安排桌号,因为没有空的桌号,焦掌柜就没有安排,想必简会长很不高兴,结果今天下午县令和简会长还有县里的好几个老板都到店里吃火锅来了,他们的桌号是一个姓王的老板预定的。县令他们来了,焦掌柜感觉来者不善,叫我赶快给少奶奶报告一下,听少奶奶的指示。林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店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县令和商会会长吃火锅来了。
林月对小二说,你告诉焦掌柜,说我没有时间到店里去,县令他们到店里吃火锅,就按照一般顾客接待就可以了,不必紧张,对所有顾客不用厚此薄彼。小二点点头,赶紧跑回店里向焦贵汇报去了。
听了小二的回话,焦贵仍然有些顾虑,少奶奶真是这么说的?就按照一般顾客接待?不用厚此薄彼?小二使劲点点头,说我听得很清楚,少奶奶是这么说的。焦贵对少奶奶的决策能力一直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但今天仓西县最大的人物进店吃火锅,不说怀疑来者不善,哪怕按照一般常规,曹家也是应该亲自来人接待表示欢迎的,他们这一桌的花费至少应该免单,算是老板请客吧!但少奶奶如此淡定,曹家不来人就算了,怎么还说按照一般顾客接待呢?他们是一般顾客吗?焦贵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想归想,焦贵仍然坚定不移按照少奶奶的吩咐做,他信任少奶奶,比信任自己还信任。
县令一行人径直坐到预定的桌边,焦贵赶紧向县令拱拱手,又向简会长拱拱手,嘴里说着,大驾光临,欢迎欢迎的话。县令微笑看着焦贵,你是?焦贵毕恭毕敬回答,我是火锅店掌柜,小民姓焦,名贵。县令扫视一眼店里正在忙碌的其他人,问你家老板呢?怎么不见人?焦贵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赔笑说,我家老板平日都不在店里,今天不知道龙大人您来,所以老板有失迎接。
焦贵叫过小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来到桌前,向县令拱拱手,表示行礼了,县令没有见着曹家老板,心里自是不悦,他无论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今天到曹家火锅店,连老板都没出面,曹家真的不把我当县令?龙之源心里虽然很是不悦,但脸上仍然保持微笑。
简崇钦将脸凑过来,悄悄对县令说,老板没来,我们拿证据岂不是更方便?县令想想,微笑变成了会心的笑,对小二说,你们平日怎么做的就怎么做,不必拘泥。小二答应一声,就开始一边让他们点菜,一边向他们讲火锅文化,从国内三国时代“铜鼎”的出现,到东汉“镬斗”火锅的发展,一直讲到各个朝代各式各样的火锅,最后讲到日本的“思盖阿盖”,天竺的“咖哩火锅”,朝鲜的“酸菜白膘”,县令几人听得频频点头,龙之源读过那么多书,却从来就不知道人间烟火味特重的火锅居然有如此悠久的发展渊源,今天吃火锅,才知道火锅还有自身的发展文化,他对曹家人开办火锅店的经营方式不得不刮目相看。
几个人饶有兴味听完小二讲火锅文化,意犹未尽,但小二讲完却开始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