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达江,徐锦龙的娘子生的女儿,取名徐丽美,龙达江比徐丽美长六个月,两家就为儿女定了亲。现在两人都长大成人,亲事也定在了测好的吉祥日子,那日子刚好在龙大海考试以后。
原本以为龙达海这次考试十拿九稳,到时一个儿子娶妻,“洞房花烛夜”,一个儿子考中秀才,“金榜题名时”,龙家就双喜临门。结果龙达海榜上无名,虽然龙达海落榜,但不影响大儿子娶亲,不过,毕竟没有锦上添花,双喜临门,龙之源还是感到有些遗憾。
袁师爷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神色有些惊慌,说县衙外面有很多人在高呼口号!要求大人出去给个说法!衙役们将那些呼口号的书生挡在了衙门外,不然,那些人就冲进来了。
龙之源大惊,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我给个说法?
袁师爷说,我没出去看,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官学的徐监丞在看榜现场,他肯定说得清楚。
龙之源赶紧挥挥手说,叫徐监丞进来。袁师爷小跑出去,找到徐监丞,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龙之源看着徐监丞,假装心情平静,捋着胡须,先不问县衙门前呼口号的事,而是问徐监丞,官学今年考中多少秀才?
徐监丞微微弓着腰,恭敬的说,比去年多一人。龙之源皱皱眉头,到底多少人?徐监丞脸色有些难看,说去年考中八人,今年考中九人。县令想想,说官学有二百多书生参加考试,才考中九人,这样的成绩还是差了一些,不过。他捋捋胡须,这次比前次多一人,还是有进步。
徐监丞听见县令的表扬,脸上并没有欣喜表情,只是唯唯诺诺的点着头。
龙之源又问,我在衙门里都听见了外面的哭嚎声,今天看榜,怎么有很多人在哭?
徐监丞看着龙之源的眼睛,小心说,全是补习班的人在哭。
龙大人觉得蹊跷,全是补习班的人在哭?什么意思?补习班的人一个都没有考上吗?
徐监丞哭丧着脸,说他们各人有各人哭的理由。
县令越发听不懂了,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没有哭的理由怎么会哭?徐监丞毕恭毕敬站着,不再说话。
龙之源很纳闷,听见很多人在哭,还听说有人想上吊!现在又有人冲击县衙,这都是很反常的现象呀!事出反常必有妖!龙之源不耐烦起来,向徐监丞呵斥,快说,补习班的人有什么哭的理由?
徐监丞无奈的清清嗓门,说补习班班主任姜祖飞是因为没有考上前三名而哭;姓张的两个书生是因为不愿意做操退出补习班落榜而哭;曹希柏是因为老年考中秀才而哭;另外八个,是因为你不许他们做操,要找你讨说法而哭,县令听得一头雾水,他确实没有听懂,特别是当徐监丞说那八个落榜书生哭是因为他不许做操,这是什么理由?什么鬼?龙之源心里很窝火,呵斥徐监丞,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徐监丞这才将自己知道的原委一五一十说给了县令听。补习班的姜祖飞是以前在官学读书的学霸,也是大家公认的神童,这次考试他信誓旦旦要考中前三名,结果虽然考中了,却是最后一名,他觉得在众人面前夸了海口,失了脸面,感到难过,所以就哭起来。
县令想起在补习班见过的自称是为首的那个书生,他赞许地点点头,考中秀才却为自己不是前三名而哭,这个书生是有节操的书生!
徐监丞继续说,另外一个哭的人是那个老书生曹希柏,曹希柏考了近五十年秀才都没有考中,结果今年考中了,而且名次在姜祖飞前面,他一时激动就哭起来。
县令问,曹希柏年龄多大了,徐监丞说六十多岁了。县令又点点头,说此人精神可佳,这么大年龄了都不放弃考秀才,值得世人学习,他应该激动,哭一哭是可以理解的。
徐监丞又说,有一对姓张的兄弟,原本在补习班读书,因为补习班要求每个学员都要做秀才操,他们两人认为做操有辱斯文,就退学了。县令赶紧点头,打断徐监丞的话,这两个书生不错,应该表扬,他们懂得羞耻,没有辱没读书人的名节。
徐监丞使劲咽咽口水,迟疑了一下,说补习班还有一对姓刘的兄弟,但他们没有因为做操的事退出,结果姓刘的两兄弟都考中秀才了,姓张的两兄弟一个都没有考上,所以两人就哭了。
龙之源愣了,问徐监丞,姓张的两兄弟一个都没考上?徐监丞点点头,继续说,后来两兄弟在看榜现场打了一架,小张书生想不通,就想上吊,被众人救下了。县令大脑里转不过弯来,两兄弟打了一架?打架地点在看榜现场?徐监丞点点头。小张书生想上吊,上吊地点也是在看榜现场?徐监丞又点点头。
龙之源刚才表扬姓张的两兄弟,说他们不做操懂得羞耻,但话音刚落,听说被自己表扬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还上吊,打架上吊都不避人!这种行为比做秀才操更加辱没斯文!龙之源一时不知道该继续表扬两兄弟还是该为两兄弟的行为严厉批评。
龙之源老脸一红,感觉脸上有些刺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