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
“他是哈普。”斥候说。“他要入伙。”
塞拉斯从他的棚屋里现身,随便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他知道吗?”
“我是在地下认识他的。搜魔人夺走了他全家。他逃了出来,千钧一发。”
塞拉斯点了点头,安静地打量着这个男子。
他能够感知到这小伙子被赐予了强大的魔法天赋——某种黑暗夺命的帐幕。
至于他其余的个性,塞拉斯什么也看不到。
“他是个好孩子。”斥候打包票说。“而且他来自沟边镇。”
塞拉斯惊喜地轻蹙眉头,就像是遇到了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亲戚。
那个小伙子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我…我觉得或许…我能加入您的事业…长官。”
营地里的所有不法之徒全都笑了。
男孩的双眼在一张张笑容之间游移不定,想要寻找线索弄清自己哪里做错了。
“这里没有‘长官’。”塞拉斯笑着说。“除非你对我们每个人都用那个称呼。”
“是,长——…是。”小伙子差点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羞愧难当的新兵似乎在怀疑自己究竟该不该来这座营地。
塞拉斯将一只戴着沉重枷锁的手放在男子的肩膀上,希望能消除他的尴尬。
“放轻松,哈普。这里没人会评判你的是非对错。我们距离沟边镇非常遥远。”
他感受到小伙子的站姿放松了。
“我知道你的困境。他们一直在监视你、刺探你,让你觉得低人一等。这里可没有那些东西。这里,是你的归属。”
哈普双眼放光,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喜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戴着锁链吗?”塞拉斯问道。
新兵抬起头,羞怯的他不敢回答。
“它不仅是武器,它更是一种提醒。提醒着我们的出身。提醒着我们的全部能力,以及即将获得的解放。你跟我一起吗?”
“是。是的,我要取得解放。”
“好。”塞拉斯说。“今晚,你将打破你自己的锁链。”
夜幕降临,路边阴暗下来的灌木丛是绝佳的埋伏掩护。
在那里,塞拉斯带着十多名他最信赖的法师按兵不动。他身边,新兵在紧张地抠指甲。
“别担心,”塞拉斯露出安心的微笑。“我第一次的时候也很紧张。一段时间以后,就变得像呼吸一样平常了。”
还没等新兵平静下来,远处传来了马蹄和车轮的轰隆声,就像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几秒种后,马车就顺着道路进入这群劫匪的埋伏圈。
就在马匹到达的前一刻,塞拉斯向同伴们发出信号,伏击打响了。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法师轻轻一抬手腕,召唤出一道钢铁藤条编成的绳索穿过马路,绊在马匹的膝盖处。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拉车的马匹纷纷翻倒在尘土中,车厢倾覆在它们身上。
法师们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用各种武器和法术制服了茫然中的随行人员。塞拉斯跳到倾倒的车厢顶端,时刻准备抓住车厢中无人守护的乘客。
“动手了,新兵。”他呼喊哈普,让那个小伙子加入他们。
哈普连忙跳到车厢顶端,帮忙撬开车门。门闩应声破裂,在车厢里面的是一位狼狈不堪的贵族。塞拉斯的双眼闪耀着狠毒的目光。
“哎呦…看看现在轮到谁下跪了,王爷。”塞拉斯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那名贵族怒发冲冠。虽然他身负重伤,但他对塞拉斯的憎恨丝毫未减。
“我不会向你这种人卑躬屈膝。”
“不错。”塞拉斯说。“正好我也不想让你错过接下来的好戏。”
几分钟后,那位贵族手下的所有卫兵和车夫全都在路边站成一排,双手被捆住。塞拉斯从他们面前踱步走过,逐个认识每一名俘虏。
“我为你们感到痛心。很痛心。”塞拉斯说。“你们只是他们大轱辘上的小齿轮。”
塞拉斯停顿了一下,话锋突转,指着那位被绑着的贵族。
“但你们选择为他们效力…这,就等同于为他们的事业效力。”
他转向自己麾下的那群被放逐的人,大声提问。
“兄弟们,姐妹们——这帮家伙为猪猡效力。所以他们是什么?”
“猪猡!”放逐者们齐声回应。
“我们应该放他们走吗?”
“不该!”法师们大喊。
塞拉斯的嘴角浮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他们在撒谎!”那名衣衫褴褛的老法师从灌木丛中吼道。
“不能信他们!”团伙里的另一个人说。
“那该拿他们怎么办呢?”塞拉斯问。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