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肃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后头还有一辆喜轿马车,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足有三十多人,进村就放鞭炮,还有一头挂着红绸布的猪。
王家村的人都跑出来看,“这是谁家要办喜事啊,这排场,真热闹,那猪真肥啊。”
“李珍啊,她今日改嫁,听说是嫁县城边上的潭水村,那男的还是头婚。”
“这改嫁还这么大排场,真不要脸。”
“李珍家倒是安安静静的,估计是这男的头婚,想办好一些。”
“三媒六聘什么都没有,嗐,寡妇就是不检点。”
“你别乱说,李珍怎么不检点了。”
叶肃勒马在李珍家门口停下,后头的人上前把箱子搬进院子里打开,里头有婚书有五谷杂粮有布匹有清酒白酒还有十八两银子。
他在军队多年有些小积蓄,这两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每年打猎也有收入,自己一个人又不讲究那些吃喝,手里头有不少积蓄,原本以为自己要孤苦无依一个人,没想到还能娶媳妇,自然是要办的热热闹闹。
叶肃对着李珍婆母作揖,“岳母,我来接新妇,因没有三媒六聘,我今日就一次把所有东西都带来了,请岳母笑纳。”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李珍娘家人一个都没来,李珍又是在夫家出嫁,叶肃这声岳母倒也不奇怪。
李珍因是改嫁,原本只想悄悄的走,三媒六聘都省了。
叶肃却不想省下,他娶媳妇,总归是要有礼有名的。
李珍婆母眼眶泛红,“好好,你有心了。”
儿媳妇嫁来她家,十几年没过过好日子,没想到二婚还能嫁得这样有排场,她又心酸又欣慰,这些年她也是把李珍当亲女儿的,如今李珍嫁的好,她也就放心了。
李珍也不矫情,从屋里出来,拜别婆母。
李珍婆母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大的阵势,又瞧着叶肃样貌不凡,气宇轩昂,更是高兴,“好好,你们往后好好过日子,遇事多商量,夫妻间多体谅,做事也别懒,去吧去吧。”
新人出门,李珍婆母就红了眼眶,转头看着堆满院子的聘礼,对着看热闹的说:“今晚都来我家吃饭,我嫁闺女,都来吃杯喜酒。”
那大肥猪,那酒谁不想喝,总归是办喜事,好些人都乐意给这个面子,“好,婶子,我家有好些菜,我去拿了就过来。”
“婶子,要是人多,你家厨房怕是做不了那么多人都饭菜,米饭就在我家蒸吧。”
王兰自刚才听到炮竹声就跑来看热闹了,这会儿也笑,“那我家就随三只鸡做礼,妹子可别嫌弃。”
李珍婆母王李氏笑了,“老姐姐能来吃杯酒是给我面子,大家都来,都来吃酒。”
原本只想悄悄出门的婚礼,变得热闹起来。
夕阳西下,叶肃的院子里安静下来,敲锣打鼓的人都是叶肃出钱请来的,这会吃完喜酒离去,院子里只剩下叶肃一个人,敲开新房的门:“出来吃饭吧,这会儿没人。”
李珍有些害羞,但她也不矫情,出来才看清叶肃的屋子,两间正屋,一间竹子搭成的厨房,四面漏风,院子很大,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屋子在村子东边的河边,要去县城就得穿过村子,或是直接走水路。
李珍有五日的婚假,“院子里可以种菜吗?种点萝卜和青菜,冬天也有菜吃。”
夫妻二人坐在厨房的小饭桌上,场面有些尴尬,叶肃说:“随你。”
他不会种地种菜,刚刚分家的时候也种过,一亩地杂草丛生,麦子和草乱长,种的菜也都死了,不是干死就是淹死,久而久之,他就不种了,那一亩地租出去给人种,他去山里看见什么野菜就吃什么,没有就吃肉吃米。
李珍愣了一下,有些局促,默默吃完晚饭正要收拾,叶肃已经收在一起端去河边洗了,她更不知所措,等在厨房,人一回来就说:“以后我洗碗吧。”
可不能让人觉得她懒。
叶肃把碗筷收进柜子里,过来好一会儿才说:“睡觉。”
次日一早起来,李珍出屋子在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进厨房看见昨天吃剩的大米饭已经熬成了粥,她舀了一碗吃碗,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影,有些坐不住,只能出门去。
这院子远离村子,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只能折回去,坐不住就抬了锄头在院子角都挖了一遍,日上三竿还是不见人影,她人生地不熟也不好去乱走,家里也干干净净,显然是叶肃在成亲前仔细清扫过,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李珍进屋,翻出些衣服仔细整理,叶肃的衣服很少,薄衣服有三身,厚衣服有两身,都洗的很干净。
有一件夏天的衣服腋下有炸线,她找针线来缝,找了一圈才在柜子角落找到,一个男人自己洗衣做饭自己缝补衣服,让李珍心揪了一下。
她的衣服也不多,以前的衣服按照习俗不能带来,只有两身前几日婆母给新做的,她还没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