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都没了,命苦,这一胎和你娘当年生小四的那胎很像,你娘命好,母子都活下来了。”
陆云风摇头,“不是命苦,是被王庆害死的,当年我娘生小四,我们请李大夫来把脉开药才顺利生下来,今天我把李大夫找来了,王庆没让大夫进去。”
“哎呀,还有这事?王庆怎么那么糊涂啊。”王兰佝偻身子捶腿,她一直在产妇屋里忙活,也不知道外面闹出来的事,“人命哪有两幅药钱重要,糊涂,真是糊涂。”
陆云风把请李大夫来家里的事也说了,本想说小姑姑的婚事,一想晚上说更合适。王兰丢开柚子叶朝后院走去,避开几个孩子换了衣裳,把原先的衣服圈巴圈巴丢出门烧了,若是以前这衣服她可舍不得烧,但现在家里孩子多,她怕冲撞,那就不值当了。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吃完饭,秦小舟听说了郭雀的事,忍不住叹气,“要是有个女大夫就好了。”
筷子重重搁下,“不行,明日回了县城,我就去找个女大夫,我绣楼里都是女人,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可女人总是因着各种原因讳疾忌医,往后有了女大夫,每年都得把脉看身体。”
赵芳连连点头,生死关头,多少男人宁愿女人生孩子生死也不愿意让男大夫进去看一眼,多可悲。
说起大夫,陆云风就说起今天下午李大夫说的事,“那小徒弟叫李菖蒲,年岁同小姑姑差不多,样貌端正普通,并不出挑,大概有我眼睛高,身板结实,听说去山里采药手脚灵活,我看着不错。”
王兰心有疑虑,“相貌倒是不是主要,只是这都是李家村的,当时李阳来我们家商量婚事也没避着人,那李菖蒲也是李家村的人,不知道介不介意?”
“李大夫的为人我信得过,他不是人云亦云的人,何况今日是他主动提的,想来是不介意前头的事,李菖蒲多半会听李大夫的话。”陆云风也是想过这些的,“何况李大夫的院子在李家坝西南,李阳家在北边,李家坝又那么大,中间隔着湖,平日里遇不到。”
李家坝可是整个丰谷县里人口最多的村落,四五个王家村才有人家一个坝子的人多。
陆云风又问陆玉,“小姑姑觉得呢?”
陆玉低头扒拉米饭,她是喜欢李阳的,可是天不遂人愿,她喜欢李阳那样笑起来好看,身材清瘦的人,可这话不能说,这世道哪有女子自己选夫婿的,还对男人的样貌身材评头论足更是有为夫纲,是大逆不道。
“我都行。”
这次秦小舟并没有插嘴,这婚事要是再不成,她都怕陆玉抑郁而终。
王兰叹气,“那李大夫四处奔走给人看病,诊金收的少,家里又没有田地铺子,还要时常去山里采药,日子不宽裕,这家底只怕没有李阳家的厚,儿啊,你要想清楚。”
刚刚才见过一次生死鬼门关,王兰这会儿居然不想平日里那样期盼着陆玉能嫁出去了,女子嫁人总归是要吃苦的。
陆玉心中难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明明又有人询问她的亲事,或许这次能顺利嫁出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是有点不甘心的,不甘心错过了李阳那样好看的儿郎还是不甘心她被李阳嫌弃后,嫁的人还没有李阳好。
她摇了摇头,一瞬间心里像是泄了气,全身软绵绵的,“娘,你们做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