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街道中,一座二进院子静静矗立在热闹街道中,庭院深深,隔绝外间嘈杂。秦小舟挥挥灰尘,“这院子当真只荒废五年?”
这院子里杂草丛生,枯枝落叶早就不能落脚。
张牙子嘿嘿笑:“因和前朝余孽相关,这院子的房契一直都在县衙里,谁都不能动,这不是这两年旱灾,朝廷税收,今年初才颁布的诏令可以买卖前朝余孽留下的这些产地。和前朝有关的东西平日里谁敢碰,才成了这模样。”
陆燕搓搓手臂,“嫂子,这里冷冷的,不舒服。”
众人目光都落在张牙子身上,张牙子哂笑,“嗐,毕竟是几十口人一朝被斩首……”
“张牙子,你可真不厚道。”秦小舟站在门里,不再往院子里踏进半步,“我是生意人,最是讲究……不过这地方,我要了。”
就算朝廷颁下诏令,这前朝余孽相关的宅院岂是能随意能由一个牙子买卖,这背后一定有县令的手笔,县令这是要借她的手来解决这个烫手山芋啊,这个面子,她不得不给。
张牙子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对秦小舟也更是敬佩,“今日这恩情,小的记下了,以后秦掌柜的事情,我一定好好办。”
离开这废弃宅院,陆燕想不明白,“嫂子,那地方邪门的很,你干嘛还要买?”
陆云风摇头,“张牙子买卖这宅院,背后是县令,今日这房子无论如何都得买下来,这是给县令面子。”
陆燕抓抓脑袋,“真复杂。”
陆云行一直跟在最末尾,这会终于开口,“那我们买下宅子,真要住过去?”
“改成交易市场。”秦小舟挑眉笑,“那宅子很大,临街又热闹,最适合改成市场了,人多了,自然什么邪门都不怕。”
孙县令知道秦小舟买下宅院,又听说要改建成市场,大手一挥,派人把宅院清理打扫出来,师爷亲自带着房契上门,“县令说了,改造宅院,我们县衙愿意出人,如今这文档房契都已经妥当,那宅院也清扫干净,落败的地方就只能劳秦掌柜动手修葺了,想如何修葺就告诉这些衙役兄弟,他们会帮着掌柜的一起。”
秦小舟也不耽搁,拿出她画的图纸给为首的衙役,衙役看着纸张不知所措,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确定是要改建的样子?
或许是眼神太明显,秦小舟尴尬的咳嗽一下,“走走走,现场讲解。”
这二进的院子被清理出来,秦小舟才真切感受到大,后院还有一个小池塘,里面枯死的荷花都被清除,池潭水还没有回复清澈,“前院出租成摊位,按照位置定价,一个摊位一个月一百文,这后院八十文,偏远的地方,那墙角之处就五十文,还要请师爷回去,写告示粘贴在榜,向所有人征收商贩来这处摆摊来做生意。”
师爷欣慰,“秦掌柜大财,马上就是秋收,入冬前都会有大批的买卖,这会儿办成这市场,咱们丰谷县到年前都会热闹啰。”
交易市场是什么,没有人听说过,在一个原本废弃的宅院里出租摊位,大伙都当成笑话看,东街的早市最热闹,这里山货野菜云集,是村里人进城都会来,也唯一能找到摆摊的地方,包子铺的老板娘手上利索地给人拿包子,嘴里还在和旁边的卖菜大姐闲聊。
“听说南边要搞个什么市场?我瞅着告示都贴出来了。”
卖菜大姐笑:“听说是绣楼秦掌柜弄的,我就一卖菜的,不然也想跟着她去那什么交易市场,我看啊,跟着她能赚钱。”
周围几个商贩心思都活络起来,嘴上却都是不情不愿的模样,毕竟那绣楼才开门几天,多少半路养蚕的农户这几日都因着蚕丝赚了不少钱,“先看看情况吧,瞎折腾。”
“不过我瞧着那绣楼就办的很不错,听说后日那成衣店就要重新开张了。”
谢音俏生生问:“当真?”
“这还能有假?这可是秦掌柜亲口说的,我女婿是陆家小子的好友,这消息假不了。”
谢忠走到谢韵面前,“大小姐是否要现在去绣楼看看?”
谢忠几个月前曾亲自来丰谷县买过蛋糕,对这个小县城还算认路,这次受谢家主母所托,带着大小姐来县城选衣服,大小姐要到玉京投奔外祖家求取好姻缘,听闻丰谷县有华衣美服,特来选购。
谢音上个月刚及笄,正是娇俏灵动的时候,难得有机会不受父母管束外出,对小县城也很新奇,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既是明日那店开业,到时候去看才热闹呢,哎呀忠伯伯,你今日就陪着我逛逛吧。”突然指着集市上的白狐狸惊奇,“忠伯伯,白狐,这毛好漂亮。”
叶肃是县城南郊人,早年抓壮丁被带走,五年前才回来,沉默寡言,一身肃杀之气,回来没半年,家里的父母去世,村里都传他克亲,去年侄子也一病不起,兄嫂不得不将他分出来单过。
他少年离家,力大如牛,盘田种地却不是好手,只能在秋日收了家里的那两亩薄田就进山打猎,他再军营里练就一身本事,打猎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