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黄昏,码头来了个山羊须的清瘦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大汉,风尘仆仆,寻人就问蛋糕在何处买。
蛋糕这个东西才出现日,就在县城里卷起了一阵龙卷风,早已经家喻户晓,在码头做工的给他指路,望着山羊须匆匆走远,感慨,“那东西真有那么好吃,我看这人是外地专门过来买的模样,值得跑这一趟?”
船长走出甲板,拍了那家伙的脑袋,“这是在静安寺渡口上来的人,估计是那边山庄的人想吃,你干好自己的活吧,别人那巴掌大的一块蛋糕,要六十六文。”
静安寺渡口那一大片,土地肥沃,不仅有一座静安寺,更多的是山庄,这个庄子那个庄子的,都是府州有钱人家的地盘,也是皖州府来丰谷县的必经之地。
谢忠带着人根据路人的指示,一路来到书杏巷,才进巷子不远,就闻到了空气中特别的甜味,好像还夹杂着牛乳的香味,饥肠辘辘的肚子瞬间就叫起来。
“闻着味道是不错。”
难怪昨天下午,到庄子查账的夫人吃到后就一直念念不忘,他只能不远百里的赶来这一趟,一坐船就是八个时辰,下了船就马不停蹄赶过来。
酉时还差一刻钟,二楼的姑娘小姐们都知道这里的规矩,相邀离开,又约着明天一起来,秦小舟是个健谈的,这两天已经和不少姑娘熟络,将她们送出店就去厨房看看今天的剩品。
前两天可是什么都不剩了的,做出来的东西全部卖光。
厨房里赵芳在打扫桌子,陆玉规制收拢面粉鸡蛋,景月在后院墙边清洗碗碟勺子,陆云风清洗木桶和大锅。
奶茶还有桶底一层,大概有七八杯,荷花酥还有四个。
至于蛋糕毛巾卷牛奶布丁是什么都没有了的,送来的三桶牛奶每天都会用完,甚至不够用,不过秦小舟并不想着加量,每天卖这些就足够了。
陆燕噔噔噔跑进来,看见奶茶忍不住咽口水,“嫂子,我可不可以喝一口,就一口。”
“真的只喝一口?”秦小舟逗她,又摸摸她的肚子,“这小肚子是只能装下一口,多了可要撑的。”
陆燕急了,“其实可以喝两口三口,好多口。”
“好多口是多少啊?”
“嫂子讨厌!”陆燕朝院子里告状,“大哥,嫂子欺负我。”
陆云风闻言笑了一下,“那你欺负回去。”
赵芳拿干净杯子给陆燕舀,轻轻戳戳她额头,“你啊,想喝不会自己动手,还想等着你嫂子亲手端给你啊,一边玩去。”
收拾碗筷的景和进来看见这热闹场景,忍不住想到家里的两个孩子,她自从半个月前把自己卖了,就再也没有见过孩子了,每天夜里都想得睡不着,又怕不好好睡觉影响了给主家干活,不得不逼着自己睡,如果,如果她干得好,干个一两年是不是可以求夫人和老爷恩准让她回去看一眼?
景和越想越觉得可行,心口发热,四肢百骸都有力气,利落地放下碗碟,又去院子井里打了水,端着盆就去擦洗楼上的桌子。
这边玩笑过后,秦小舟去关店门,店门口有人喊话:“掌柜的,你们店里的甜点每样都来十样,要快。”
谢忠进店就看店里已经没人,空荡荡的,这生意看着就冷清,那什么蛋糕可见也不是什么绝品,可能夫人也只是图一时新鲜,他心里计算着时间,最好是能在太阳落山前登上回程的船,那明天不需到中午,他家夫人就能吃上这蛋糕。
秦小舟从厨房出来,店里的收银柜台里的柜子不进到里面是够不到的,所以她才敢如此放心敢到后厨或是楼上去,“这位大老爷,我们店今日只有荷花酥了。”
谢忠还是那句话,“每一样都要十样,掌柜的,我们要带走。”
秦小舟把店里的规矩说了一遍,“酉时关店,大老爷,不是我不肯做,而是今日已经到了关店时间,而且店里现在也做不出蛋糕了,请明日再来。”
谢忠身后的两个大汉立即上前,“我们现在就要,你,现在去做。”
这两大汉压迫感十足,不过秦小舟强压下镇定,“做蛋糕需要的东西明早才会送来,现在做不了,你们就是把店拆了,我也是这句话。”
大汉闻言就要打砸,被谢忠拦住,他就是来卖个东西,没必要闹出事端,“如此,那谢某明早再来。”
秦小舟好言提醒,“就算是明日来,是个蛋糕只怕也难。”
谢忠带人离开巷子,其中一个大汉很不满,“谢管事,那妇人或许是戏弄咱们呢,何不让我们打一顿!”
白白要在这县城耽误一晚上。
谢忠找到自己主家的产业酒楼住进去,酒楼掌柜李良很快就将他奉为座上宾,旁敲侧击,“谢管事怎么亲自来了,有何事找人来传个话就是。”
夫人手里收到的那蛋糕就是李良送上去的,于是,谢忠便问了甜品店的事。
李良也是个人精,立即就知道了谢忠到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