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是一家私人医院,但是占地面积比公立医院还大。
王浩进入慧康医院大厅,接着就前往孙志远所在的科室。
刚刚走出三楼的电梯,就传来某间病房的一阵怒骂声。
王浩的脸色一变,急忙走过去查看。病房前面的走廊狭窄,大约走了十多米,一间病房内吵吵闹闹。
“这个小姑娘太可怜了,因为整容之后,半个多月没有醒来,现在医院要将他们赶出去。”
一个病房里面的老大爷饱含悲悯之心说道。他的老伴在一旁附和:
“是啊!这种事怎么说慧康医院也应该负责,至少算医疗事故,才半个多月就赶人家出去,令人寒心。”
老大爷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失落。
“不过是不是医疗事故,可能需要鉴定,私立医院就是赚钱的,又不是做慈善。现在这个社会啊,有钱才是大爷,没钱……就是公立医院,没有钱人家也不管你,昏迷了半个多月,我估计是醒不过来了。”
老妇人看着老大爷,双手无力的垂下,心中苦闷、惋惜、遗憾、挫败交织在一起,目光空洞,为别人难受,也为自己难受。
“是啊!现在的医院都赚钱,重病一天几万块,我说老头子,我们别光说别人,你这病在不好,家里可没有钱啦!到时候被赶出去的,可就是我们两个咯!”
老妇人强打精神,牙缝里挤出一丝苦笑。老头子不以为然,哈哈一笑。
“你说的是,没有钱我就不医了,免得拖累你和孩子们。好不容易把熬到退休,还没有用退休工资帮孩子们的婚房付个首付,结果就上这里来了……这人呐,得认命。”
人不能生病,尤其是大病、重病。阎王叫你三更死,岂能活到五更。老爷子感慨万分说道:
“以前一天开始于清晨的闹钟声,我先起床、洗漱,然后煮早点,你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包。吃过简单的早餐后,我骑着自行车穿过三条街道,到达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你负责接送孩子,整理家务。傍晚,你在家做一顿简单的晚餐,我们一家三口边吃边看着窗外的夜色渐渐降临。有时候我们一家人抽空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晚上,孩子静静地坐在书桌前,读着书或写着作业,你辅导孩子。哄孩子上床睡觉,结束这一天的平淡生活。”
一个强壮、自负,讨厌平淡生活的人,在病床上躺了几天,身上交错着一些管子,呼吸机、尿袋、镇痛泵、心脏监护仪。瘫痪、疼痛、昏迷、突然死亡如影随形,才知道平平淡淡的日子多么美好。
老两口的病房就在孙志远那间病房的旁边,追忆以前的日子,无限感慨。
王浩走过去的时候,孙志远正准备胖揍白大褂。
周围已经有一些人围起来准备吃瓜,王浩从人群后方走进病房。
病房里面,一个医生和两个小护士站在病床旁边。
孙志远就在他们对面,张婉儿拉着孙志远不让他动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骂骂咧咧。
“我看你们铁了心不想交医药费,好啊!不想治疗了是吧,别在这里赖着,赶紧走。”
“放开我,我要揍他。”
病床上躺着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只是她的脸蛋裹着纱布,看不清楚面容。
她的身体已经干瘪,病号服挂在她的身上,空空荡荡。脸色苍白,看着不成人形,真是见者流泪,听者伤心。
病床上的女孩子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像一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病床对面的墙角里,胡乱摆放着毛巾、脸盆和一些日用品。
张婉儿看见王浩进来,她指了指病床上的女子,一脸悲切。
“王浩大哥,这位是我的同事苏燕。”
王浩点点头问到:“现在是怎么回事?”
“半个月昏迷不醒。”
“她的眼角有一颗痣,经常被有人指指点点,她自己也觉得不美观,经常为此感到自卑。后来有一天她开开心心的告诉我,她决定来这家医院祛痣。”
张婉儿蹲下身体,轻轻地拉着苏燕的手,大颗大颗的珍珠从眼中滴落在地上。
“结果她变成了这样……呜呜……”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这一刻她显得很伤心。
仿佛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的亲人,或许看到苏燕的模样,让她想起来父母的离世,那个时候她是那么多的绝望和无助。
孙志远是她生活中的一道光,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当她看见苏燕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时,她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娇娇弱弱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孙志远站在张婉儿的身后,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打安慰。
“没想到,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手术,她竟然就昏迷了半个多月……”
张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