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季如意内心中的声音在无语凝噎的时候,秦浅又轻轻的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似是自嘲:“我答应过我娘了,我会回去的。”
“越理呢?你告诉他了吗?”季如意追问了一句,不知道怎么突然有点着急。
显然越理也是喜欢面前这个傻姑娘的啊,怎么也不拦着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两个人是打算上演哪门子的痴男怨女啊。
季如意内心愤愤的想了许多,心说哪怕让她去将军府当个说客她也不会拒绝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劝动程云香。
“越理,我不知道啊。”秦浅还是这个老回答,不过这次却加了解释,听上去也挺迷茫的:“我找不到他了……他应该不喜欢我吧。”
她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意,本以为也认清了他的,现在却又有点不确定了。
“什么?你说什么找不到了?越理找不到了?”季如意瞪着眼,对事情的曲折表示接受不能。
秦浅这次沉默了好久,季如意恨不能从床上把她拉起来好一顿盘问,吊胃口的感觉可十分的不好受。
好在她在季如意即将暴走的边缘及时出了声,简单复述了这些日子以来她跟越理之间发生的事情。
那日她跟越理分开之后,一夜未眠。
天微微亮的时候她按耐不住,就又撑着伞一路跑到了越理的店。只可惜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拍门,里面都不再有回应了。
“人不见了?”季如意真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发了一会儿愣。
怪不得今天秦浅是那样一副表情,原来这人还真的说不见就不见了,这让季如意感觉到有些意外。
她印象中的越理一直是十分沉稳而且彬彬有礼的呀,怎么会做出这种不告而别的事情呢。
“季姑娘,你说,他是不是在躲着我?”秦浅已经翻过身来,此时平躺在床上眼睛闪着微弱的光芒,定定的望着身旁人。
躲肯定是在躲着她,否则不告而别又算什么?
但季如意不知道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会不会让秦浅觉得难过,索性抿紧了嘴唇,原地坐着保持沉默。
“也罢,我又不想为难他。”秦浅闭上了眼睛,好像不打算纠结:“躲就躲吧,反正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片刻后,她似是低笑了一声,又轻轻的道:“我总觉得他对我,也不仅仅是好友那般。难道是我明白的太晚,才让他先一步躲开了我吗?”
“季姑娘,我很不甘心。”
分明就无微不至的照顾过她,分明他的眼神里并不是什么情感都没有,分明自己差点弄丢护身符的时候,那份紧张他都看在了眼里。
那么为什么他不愿意面对?是因为听到自己已经定下了婚期吗?
“说不定,今日找不到他只是个巧合。”季如意坐在床边,回头看向她:“说不准他想明白了,就会来找你呢?”
谁也不敢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嘛,虽然季如意心底也没什么把握。
“他不会来了。”秦浅轻轻的翻过身去,不再让季如意看到自己的表情,道:“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想等等看,或许……”
或许他真的会来呢?或许他真的想明白了,开口留下她呢?
心中仍旧还抱有一丝的希望,但后面的话她也没说出口,只是沉默的将自己缩在床的内侧。
这种情况下,季如意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比较好。眼下她作为一个旁听者,只能沉默的盯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深深叹了口气。
再次躺回床上的时候,她听到身旁人低低的抽泣声。
她轻轻的从后面搂住了这个难过的姑娘,希望能让她好受一些。
夜渐渐的深了,各怀心事的人也都进入了梦乡。
天微微亮的时候季如意已经醒了,刚睡醒的时候胸口仍旧跟往常一样,围绕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恶心感。
不过这么久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原以为昨个儿哭了大半夜的秦浅今天会睡到很晚,结果季如意刚刚给自己灌下一杯温水,就听到后面床边传来了声响。
秦浅已经坐起了身子,眼睛因为哭过的原因,这时候还显得有点肿。
她愣愣的看着季如意的背影,半响才低下头,轻声道:“谢谢你,季姑娘,我又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哪有惹麻烦啊?既然醒了,那来喝杯水吧。”季如意端着一杯水走过来,坐在她身边道:“别想太多了,我可没被你麻烦到什么。”
秦浅乖巧的接过季如意手里的杯子,沉默的喝着水,没再说什么了。
好好的女孩子变成这沉默寡言的样子,季如意简直痛心疾首,还十分怀念以前活力四射的秦浅。
不知道第几次看到面无表情又不说话的秦浅之后,她忍不住发出爱情真是害人不浅这种悲痛的感叹。
虽然曾经笃定越理不会来找自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