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白颜睿在将军府那天晚上给自己的东西，离开之前他还告诉她，一定要告诉华瑶这句话。

季如意当时还是很开心的，因为白颜睿也算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想要去好好的面对。

谁曾想自己来到春风楼之后，竟然发现华瑶变成了这幅样子。

她忍不住去猜测，白颜睿看到华瑶这个样子，会怎样呢？他会后悔喜欢华瑶吗？会不会选择逃避？

“这是……他亲口说的么？”华瑶脸上的笑容却慢慢退了下去，语气里也带着不易察觉的低落：“季姑娘，你说我还有什么资格等他呢？我的这副鬼样子，早就已经配不上他了。”

季如意还没等说话呢，华瑶又开了口：“不，不对。我真是一个人待久了，脑子都不灵光了。我这是在说笑话吗，我从一开始本就配不上他的。”

“喜欢一个人怎么还有配不配？”季如意把她那双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耐心的劝道：“小白真心喜欢你，那么你是怎样的他都会喜欢你的，我相信。”

“……真的吗？”华瑶歪着头看向她的方向，似乎在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虽然季如意心里清楚的知道，在她的眼里看到的，应该仍旧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真的。”季如意保证道：“小白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很认真，所以一定是真的。”

“是啊，他早就跟我说过了，我却总是不相信。”华瑶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轻声道：“那时候我总是想啊，喜欢我的人那么多，可是真的有人是发自真心的喜欢我这个人吗？”

“或许……并不是吧？很多人说喜欢我，也许是因为我的相貌，也许是因为我会弹好听的曲子。”

季如意知道她的心情，安慰道：“总有一个人，是喜欢你这个人的。”

她这时候也算是有些明白了，或许就是因为她听过的喜欢实在太多了，所以才对白颜睿说的也抱有这样的态度吧。

他们两个人，一个选择逃避，一个不敢再问。

一直到了今天，还仍然要靠她一个外人来传达情意。季如意怎么想都觉得可惜，本来这些话他们早该面对面的说出来的。

华瑶只是停了一小会，脸上便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季姑娘说的没错，我觉得也许真的是有这样一个人的，只是我没有抓住。”

“那日我第一次见到白公子与谢公子，白公子虽然没说什么夸赞我的话语，但是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惊艳。”

“但是谢公子却跟别的人不一样，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用正眼看过我。而且，对我的问话也总是很冷漠。所以我没有过多的去看白公子，反而对谢公子生了兴趣。”

季如意听到当初谢大牛跟白颜睿一起来春风楼的事情从华瑶的嘴里说出来，心里一时也是五味陈杂。

“说起来白公子应该不知道，他们那一次的对话我听到了。白公子当时问了谢公子一句话，他问，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

这问题说实话还挺有意思的，季如意听到这里勾了勾嘴角，心里还有点想知道谢大牛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季姑娘，你知道吗？”华瑶这时候却不说了，反倒问起了季如意。

季如意闻言冲她摇了摇头。

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华瑶现在是看不见东西的，便又张嘴回答了她一次：“我不知道。”

“那季姑娘对谢公子，是怎样的感觉？”华瑶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又换了个方式来问。

季如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喜欢谢大牛……我心里会常常想他，他离开我的时候，我会觉得舍不得。总的来说嘛，我就是想跟他一直在一起，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这样。”

她说完，就看到华瑶歪了歪头，然后嘴上露出个很欣慰的笑容。

“怎么了？”季如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有点烫，不好意思道：“是不是我说的……有点太奇怪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这种东西她向来是不会表达的，哪怕是对着谢大牛，她也很少直白的去说自己有多喜欢他。

倒是谢大牛以前每天逮到一个空闲就拉着她腻腻歪歪的，说什么只倾心她一人之类的情话，撩倒是挺会撩。

季如意常常反过来呛他几句，说他每天就瞎琢磨这些东西，搞不好以后又去勾搭哪里的小娘子。

“不是的。”华瑶笑着道：“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很神奇，季姑娘跟谢公子说的，竟然一样。”

“什么？”季如意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日，谢公子也是这样说的。”华瑶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叹道：“我也算是明白，为何季姑娘跟谢公子这般信任对方了，因为你们足够相爱，你们心中都有彼此。”

她当初对这对夫妻之间的疑惑，也算是有了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