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没事儿出来作妖?
这说法倒是新鲜,针对她简直不要太明显!
扯着嘴角讥讽一笑,季如意顺着话音回了下头。而原本严严实实地围着她跟张媒婆看热闹的村民们也已经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村长正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张媒婆那个懦弱的男人,则是紧跟在后。
看到这边的情形之后,村长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张媒婆则是瞅准机会赶紧扑过去,就差抱着他的大腿直接嚎了。
“村长救命啊,我们一家人就要没命了呀!季如意这个小蹄子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就拎着刀冲过来,说是要砍死我们一家人啊!张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大石村里,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被一个外来户给欺负了,祖宗们气的坟头都要冒烟了呀!”
张媒婆这个人,行事作风一向张扬不说,嘴上还没个把门的,不管什么话都能随随便便往外倒,实际上村长根本看不上她。
但是看不上归看不上,到底是在一个村子里住着,对方对自己多少也还有些忌惮,这日子也能过得去。
而且跟她比较起来,村长更加看不上的,还是季如意。
况且张媒婆说的也对,季如意始终只是个外来户,要是被她得意了,那以后自己的威望,整个大石村的规矩,又要往哪里放?
想到这里,村长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了浓浓的不耐。
看着季如意的目光,几乎都带上了憎恶,也不问青红皂白,狠狠地跺了下手里的拐杖,中气十足地喝道:“季娘子,你这又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这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我们整个大石村的村民放在眼里?”
拿整个大石村的村民,甚至还有王法来压她?
前后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对于这个村长,季如意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不过眼前这一幕,从张媒婆的男人偷偷溜走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
所以这会儿,也很淡定。
即便村长想要偏袒的态度都这么清楚了,她也没有流露出多少真实的情绪来,而是耐着性子,一五一十地开口反驳,沉声道:“就算是县太爷办案,还有个求证的过程呢,难道村长就不听听我怎么说,而是一味地信了张媒婆的一面之词?”
说完这话,她稍稍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村民,又补充道:“不说前头的事情,就说说持刀行凶。这一大早上的,有的是来得早的乡亲。我倒是想要问问,自己几时说过,要杀了张媒婆一家人的话了?”
她明明说的是,劈了她家的门!
也是张媒婆颠倒黑白成习惯了,只想着借用村长的权威,把这件对她闺女不利的事情给及早压下去,一时之间忘了还有那么多人是从头看到尾的。
这会儿自然被季如意说的一噎。
眼看着张媒婆吃瘪,村长的脸色更沉。尤其被季如意不着痕迹地一挤兑,老脸都快阴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还是村长,估计都直接甩袖子走人了,眼下躲不得,只能对着季如意冷声发问道:“那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儿?我发现,季娘子这发生的事情,是格外多。”
这话,张媒婆也说了。但问题是,每一回都不是她找事情,而是事情找她啊!
听出村长话里的意思,季如意嘴角微微一抽。到底还是忍了,没有直接怼过去。而是稳住神情,坦然应道:“说起这事儿,还要请村长给好好断上一断了,并不是我故意找事儿,而是有人都欺到了我头上,毁了我的院子!”
说着,也便将昨晚的事情,挑了些简要的,一五一十当众讲了出来。话语不多,不过关于那个闯进院子捣乱的村民,还有他交代的事情,都说了个清楚。
最后还看似无意地提了下家里的损失,不着痕迹地卖了一把惨。
临了,才看似难受,戚戚艾艾地点了一句:“村长一向公正严明,明断事理,这一次,还请一定要给我做主!”
也算是不轻不重地捧了一把。
村长不是张媒婆一家,还得靠着他给自己主持公道呢。万一一个怼不好惹恼了对方,可就不合算了。
这个度,季如意还是有拿捏到。
至于村长这边,其实已经是满心的不耐烦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沾手跟季如意有关的事情,说季如意这里出的事格外多,也是事实。
尤其还是,接二连三地闹出那么多事情来不说,偏偏每一次出面主持公道,他还都面临被打脸,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太挑战他村长的权威了。
事到如今,别说是处理跟季如意有任何牵扯的时候,就连看到她这个人,也头疼。
偏生眼下这事儿闹得又大,作为整个村子最德高望重的人,他又不能不出面,几重顾虑之下,一张老脸不可能好看。
等到目光转向张媒婆两口子时,已经带上了几分明显的厉色,也没怎么看他们两人心怀鬼胎的表情,只道:“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