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父母娇宠着,还有个时霄。你大概还不知道时霄在英国混得多风生水起,王室的座上宾。时霄是什么?妹控。现在人家不出手,估计是憋着,到时候连本带利地一起找你算账。”
傅渊渟头疼,不知道贺听风什么时候这么爱叨叨。
“不过算了,谁让你爱时璨呢!”
是啊,就算傅渊渟和时璨之间隔着许多障碍,都抵不过一句——算了,谁让你爱她呢?
“你知道为什么这五年,想查点时叔叔的案子,毫无头绪?”傅渊渟问。
“那些人位高权重不想让你查呗。”
“因为时璨他们在国外,我们之中的谁去查这案子,都名不正言不顺。只有时家的人回来,那些人坐不住了。他们越坐不住,就越会露出马脚。顺着那个嫌犯去查,一定会查到什么。”傅渊渟特别笃定,“听风,这个世界本应该是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
贺听风本来觉得老大这话在开玩笑。
活了那么多年,他们都知道很多事情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太多黑白不分的事情,太多模糊了轮廓的事情。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傅渊渟应该比他更明白。
可是当贺听风看向傅渊渟的时候,他认真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贺听风想起当年傅渊渟破获一起重大案件,警局公开焚烧大数量的毒品时,曾说:有个人跟我说,这世界上的事情就应该是非黑即白,对与错之间没有模棱两可。深渊很黑,但每一寸土地都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无所遁形。
后来,傅渊渟辞去了警局的一切职务,贺听风其实有些不明白。
现在,当傅渊渟再次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贺听风又觉得傅渊渟其实从未变过。
似乎由始至终,他们几个人都没有真正懂过傅渊渟。
只见他一个人在深渊之中,却没办法将他从里面拉出来。
直到,时璨回来,他们才觉得傅渊渟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贺听风对时璨的感情很奇妙,希望她回来拯救傅渊渟,又希望他不要回来,万一拯救不了,那傅渊渟很可能一辈子都处在比深渊更深的地方。
……
时璨被司徒柏的电话轰醒。
起来冲了个澡,身上还是疼。
那个男人跟几辈子没开过荤一样……镜子中,她脖颈以下要么是吻痕,要么是指印,触目惊心的。
还好,傅渊渟身上不比她的痕迹少,似乎有些心理平衡了。
时璨挑了一件衬衫穿着,这样可以不被司徒柏看到身上的痕迹。
她到底觉得难堪。
换好衣服,有人敲门。
时璨以为是司徒柏,去开门的时候,发现外面站着的并不是司徒,而是时璨并不是很乐意打交道的贺听风。
她就站在门口,也没有请贺听风进去的打算,后者也不生气,反正说两句话就走。
“时璨,”贺听风沉吟,表情略显凝重,“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如果是让我离开榆城的话,就不要再说了。那话傅渊渟和四纪他们,说得够多了。”时璨觉得他们几人肯定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这贺听风必然也是让她快点离开榆城,少给傅渊渟找麻烦。
“那倒不是,我没资格决定你的去留。”
时璨有些意外地看着贺听风,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我想跟你说,好好对老傅,他心里苦,你不知道罢了。”
时璨继续意外,傅渊渟心里苦?那别人不是更苦?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老天若是有眼,就该给他尝尝甜,而你,就是他的甜。”贺听风一直都记得,傅渊渟与叶知秋婚礼那天,他喝了很多酒,醉后的傅渊渟说了一句话。
——心里有个人,才能活下去。
贺听风知道,傅渊渟心中的人不是叶知秋,是时璨。
时璨从开始的意外,到现在的平静,然后开始将傅渊渟最近做的事情全部都串联在一起,总觉得,很奇怪。
“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时璨想的是,傅渊渟大概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然后故意和叶知秋订婚,让远在英国的她也知晓好死心塌地。
没想到她又回来了,他想让她离开,但是又控制不止心中对她的喜欢,于是前功尽弃,只想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面与她修琴瑟之好?
当然,这么狗血的剧情,时璨觉得不太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他心里很多事儿,你自己想吧。”贺听风故作深沉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