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在这胡说?有本事,就给我站出来!”石水怒道。
一个脸生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冷笑着。
“石院主,你什么意思啊?想杀人灭口吗?江湖中每天那么多传闻,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害死师兄单孤刀的事,如今已是人人皆知,你杀我一个人可没用,也堵不住众人幽幽之口啊。”
“你给我闭嘴!”
石水伸手去摸青雀鞭,被一旁的云此心拦住了。
“阿水,稍安勿躁,这必定是有人故意挑事,先静观其变,才有可能揪出幕后主使。”
乔婉娩此时也很愤怒,她右手已握住长剑剑柄,冷声说道:“这位侠士,你若是前来吊唁,四顾门多谢你,若是来蓄意抹黑门主,那就请即刻离开,免得一会儿动起手来,就不知道是谁,要有来无回了!”
肖紫衿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道:“各位听我说一句,这些传闻,你们可不能轻信!四顾门其实也早有耳闻,只是不想理会而已,既然如此,今日总要当众说明白,以正视听。”
“肖护法,还正什么视听呐?”
那人身边,另一人说道:
“想当年金鸳盟势力强大,单门主本想联合江南漕帮,对抗金鸳盟的势力,李相夷却非要出手阻止,让单门主一片苦心全都白费了,老子当年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
“可不是嘛”又有一人说道:“听说李相夷和单孤刀拜入师门之前,都是乞儿,李相夷流落街头,是如何狼狈,单孤刀可都是亲眼见过的。他想要除掉他这个师兄,倒也属正常。”
人群中一时议论纷纷。
“四顾门左护法刘如京在此。你们都是些什么杂碎?也敢在此处说门主和副门主的不是?通通报上名来!爷爷手里这条银虎枪,可等不及要见血了!”
刘如京手握银枪,走出殿来。
他怒目圆瞪,气势逼人,一时倒吓得众人不敢再说话。
便在此时,又响起一个声音。
“刘三川,江骅,徐意,你们不是还欠着许多的赌债吗,怎么,还好意思跑来吊唁?还有你呢,郑西远,你偷盗货物,被漕帮驱逐,梁上君子做了那么久,还敢到这里来,真当自己是个君子啊?”
这是个温润好听的男子声音,虽无甚气势,却如同灌注了内力一般,穿透力极强。
加之前有刘如京的恐吓在前,场上一静,更是叫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笛飞声原本一直在殿内冷眼看戏,心里默默记着那些胆敢公开编排李相夷的人,他们的名字、身份、长相。
此时听到这声音,却是突然精神一振,几乎是比众人更快,循声望去。
声音的主人,是一名白衣青年。
他白纱遮面,优雅从容,信步走出天下英杰殿的殿门。
经过笛飞声身旁时,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笛飞声眼睛立刻就亮了,也深深望着他,作为回应。
然后他眼睛一眨不眨打量了他好久,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嘴角扬起明显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笛飞声的手,也不知不觉将少师剑握得更紧了一些。
先前挑事那几人的嚣张气焰,全被这青年温温柔柔几句话,给浇灭了。
现下一个字也不敢说,只想找个机会遁走,免得被四顾门报复。
可石水、云此心如何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早已吩咐手下人,盯好他们,一发现他们逃出众人视线,就立即秘密抓回来。
这些赌徒、盗贼本就是江湖败类,进了江湖刑堂百川院,是否还能出来,就要看他们干过多少坏事,如何定罪了。
当然,如果他们能出来,笛盟主心里的账,可也不是白记的。
他们的命运很可能就是,才出四顾门,又入金鸳盟。然后嘛,就没有然后了。
说回当下。
此时,人群的目光,大多集中在了这名白衣青年身上。
那些目光中有探究,有打量,有不屑,也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
“你又是谁?为何会知道他们的身份和他们做的事?”
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
“莲花楼楼主,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