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粗重的喘息交织。
压抑太久的两人,贪婪地初尝着人世间最销魂的滋味。
他自卑。
暗恋了她这么多年。从来不敢表白。
他心疼。
她患上绝症,医生居然断言她活不过一年?
他害怕。
他不敢想象,永远失去她、再也看不见她这件事。这足以将他淹没的悲伤和恐慌,熟悉得就像母亲带着弟弟头也不回地走掉那一天。
他吃醋。
又想起了那张照片。他的弟弟肆无忌惮,而她就像现在这样闭着眼睛,神情似乎还很享受。醋意再次翻涌。
……
各种难以与人言说的情感,此刻都在汪简一胸腔内激荡沸腾。宛如休眠火山,一旦被激活,就再也无人能遏止地要找到出口爆发。
jane既不适,又不舍。
她自喉咙深处溢出的声音,有撒娇,有呜咽,有求饶。
发际的潮湿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的呢喃叮吟,娇喘哀泣,不断刺激着汪简一的耳膜,简直是持续火上浇油。
jane紧紧攀住汪简一的脖子,只觉得自己似腾云而起,又似化身虚无,已成为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汪简一把头埋进她的颈窝,用了很久才得以平息心跳。
捡起外套,裹住神思迷离、娇躯瘫软的jane。
将她抱回了寝室。
盖好被,理了理她的头发,轻手轻脚关灯关门。
之后,汪简一去到监控中心。
调取。拷贝。删除。格式化。
汪简一反复观看拷贝下来的视频。然后直接截了最为满意的片段发给汪简二。
从小到大压抑着自己循规蹈矩,他很清醒地发现,此刻自己一定是疯了。
“你亲到了她又怎样?!”
汪简一想狂笑三声,想向全世界呐喊宣布——
“爱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现在终于是我的了!”
汪简一回到办公室,打扫战场,整理书桌。然后翻看起日历,计划下周要休假一天。他甜蜜地想着,要带jane去选婚戒。再带她去和父亲吃个饭。
“jane,无论你病情如何,还能活多久,我都要娶你,对你负责任,用我的一切去守护你。”
汪简一默念准备好的台词,抿了抿嘴唇,眼眶湿润。
第2天, 汪简一在餐厅找到jane,跟她说起自己的计划。
jane面露疑惑:“简一,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汪简一愣住了,斟酌着继续开口:“我……我只是想对你负责任。”
“不,我不结婚。”jane往嘴里塞了一勺饭菜,耸了耸肩,困惑地说道,“简一,我们只是睡了一觉。”
汪简一差点原地去世。
他迅速观察四周,还好jane吃饭总是不在饭点,此刻餐厅人少,也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在聊些什么。
jane神情轻松,语气淡然,仿佛在说我们只是一起吃了顿饭一样自然。
这是文化差异,还是她对感情的态度就是如此?
汪简一只觉得胸口似被堵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jane已经吃完饭,拿纸巾擦了擦嘴。
汪简一看着她并未完全消肿的嘴唇,还有他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印痕,提醒他昨晚真切而激烈地发生过什么。
jane起身端起餐盘准备离开。
汪简一变得结结巴巴:“那……那我们……我们以后还可以一起睡觉吗?”他很不适应这样随便的用词。
jane朝他回眸一笑:“当然,我感觉还挺不错的!”
汪简一长舒一口气。
刚受到重大打击,但突然又得到了一点甜。
看着jane离去的倩影,汪简一残存的理智在提醒他:昨天不该把视频发给弟弟。
jane还不肯嫁给他。视频发得太早了。
应该等一切尘埃落定,再炫耀胜利果实。
汪简一不由得握紧拳头。眉头紧锁,眼神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