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为公冶家服务三十多年,从公冶纵出生起就在跟在他身边。
公冶纵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李管家是上任家主公冶耿派给公冶纵的初代班底中的一人,但最后直到公冶纵真正掌权,留在公冶纵身边的就只剩他一人。其余人都在权力迭代的浪潮中或消失、或淘汰。
他看着公冶纵从小长大,看着他一步步成长,成为了现在这个只手遮天的公冶家家主。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公冶纵发自内心的放松了,他就像一根随时绷紧的弦,不知哪天突然断裂。
尤其是这两年随着病情恶化,公冶纵的性情变得愈发琢磨不定,经常把自己关在三楼的祠堂里,一关就是一整天。
这种情况直到去年夏天才有所好转。公冶纵开始频繁外出,每次回来心情都很不错,甚至开始积极配合治疗。果然没过多久夫人就回家了,虽然俩人并没有同房,但公冶纵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开始出面处理一些事情。
但李管家着急啊,他难道看不出来公冶纵对却夏的喜爱么?但家主就是不说、就要闷在心里,夫人也不说,李管家在了解夫人的处境后其实能理解她患得患失的心情,但我的家主啊!你怎么还不主动!李管家都快急死了!
夫人进门都快半年了,俩人还停留在牵手阶段,明明都是成年人,谈个恋爱还跟小学生似的!
然而直到今天,直到现在!家主他终于主动了!李管家抹了抹眼泪,实在是感觉太欣慰了。
“李叔。”
李管家精神一凛,瞬间切换到工作状态,“在。”
公冶纵头微微后仰和却夏拉开距离,随着这个动作俩人之间牵出一缕银丝,他伸手擦掉,将却夏抱在怀里。
“去准备洗澡水。”
李管家浑身一震,按捺住内心的喜悦:“是。”
却夏大脑嗡嗡作响,闭着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双颊酡红,胸膛急剧起伏,在冬天的室外出了一身热汗。
公冶纵低头就能看到却夏小巧精致的脸蛋埋在他怀里,长而翘的睫毛快速振动,犹如两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伸手,指腹擦过她红润的嘴唇,感受到一阵湿热的触感,他两指搓了搓,一阵奇异的感觉从指间直达心底。
一大股血液从心脏泵射到全身,公冶纵感到头脑眩晕,如喝醉一般。
他闭眼,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将却夏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向别墅。
穿过大厅、上楼,别墅里静悄悄的,大部分灯都已熄灭,只余过道里还亮着灯光,他踩着这光亮一步步爬上楼梯。
却夏依偎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颈。俩人的心跳声逐渐达到同一频率,不分彼此。
却夏迷迷糊糊地被带到三楼公冶纵的卧室,直到被放在床上,才有一瞬间的清醒,然而这清醒很短暂,在公冶纵整个人覆上来时就又归于混沌了。
公冶纵很温柔,像对待珍宝般虔诚地吻遍她全身、她的唇。
却夏迷糊之际,忍不住反抗,她面色通红,眼里含着一汪春水,小声道:“洗…洗澡…”
公冶纵于是抱着她去了浴室。今天之前却夏觉得公冶先生是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是禁欲、是高冷,但现在嘛…额…
好了好了,别亲了。却夏伸出酸软的手捂住嘴巴,然而她的动作软慢而无力,说是拒绝看起来倒像是撒娇,轻而易举就被公冶纵拨开。
却夏只能被迫承受一波波浪潮,在海浪里沉浮,只能紧紧地抓住眼前唯一一棵救命稻草。
…
却夏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她睁开双眼,室内一片昏暗,她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昨晚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啊…
却夏大脑瞬间宕机,这…这…这…
她和公冶先生……
却夏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这才后知后觉感到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部,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躺在床上,花了十分钟才消化并接受这个事实,好吧,这很正常啦,她和公冶纵是夫妻,夫妻同床共枕可是常事,多新鲜呐!
幸好公冶纵不在。却夏长舒一口气,慢吞吞地起床洗漱,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却夏收拾完毕,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为自己打气,等脸颊终于没那么烫了,才开门下楼。
她打开房门才意识到这居然是三楼!刚住进曼丝庄园时王嫂的警告出现在脑海里,却夏不该看的不看,眼观鼻鼻关心地下楼。
刚下楼,李管家就像等了很久似的,瞬间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却夏的错觉,她感觉李管家看起来非常高兴,和平常的笑容不太一样。
李管家领着却夏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餐食,全是却夏喜欢的。
李管家解释道:“老爷去愈园了,估计过一会儿才能回来,他让我告诉夫人你先吃,用等他了。”
却夏点点头,她还是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