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雍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给大周打工。
厚厚的棉大衣穿着,温暖如春的小火炉在屋里烧着,这还不算,自己刚来,就给发了一堆蜂窝煤,说家里冷,给孩子们送过去取暖。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身边儿的每一个汉人,明明足够勇敢,却偏偏打扮的跟没经历过风雨一般的小姑娘一般。
穿着厚厚的皮裘不算,还带着精致的手套,坐在火炉旁,煮着一种叫做鱼罐头火锅的吃食,见到萧雍进来,立刻起身,笑吟吟的迎接道,“你便是萧雍吧?”
萧雍赶忙叉手还礼。
一边儿的卢照凌指着其中一个工位说道,“刚才休憩用的房舍已经带你看了,这里便是你的工位,至于具体怎么工作,节度的意思是,你一边儿进一步深化学习汉语,一边儿观摩工作手册。”
萧雍结果册子,正在疑惑的时候,一边儿伪装成契丹人的几个汉人,就叉手道,“卢大人且放心,我们会帮忙的。”
卢照凌点头,然后说道,“嗯,细节的问题,后续你们互相交流,我说一下核心思想。”
“首先要有同理心。时刻不能忘记你的出身,时刻要认真地去感悟奴仆的痛苦,这样你们才能想他们所想”
“还有就是萧雍,你至关重要,你出身贫寒,受尽了屈辱,你要学会将自己的事迹变成沉重的武器,去鼓舞更多的人”
“还有就是可以征召一些跟你一样的奴仆,待遇不用太考虑预算,编成类似于我大周军中的话戏,将奴仆主的残暴、残忍表演出来,激发更多人的反抗欲望。”
“当得知奴仆主违反了大周的法律,奴仆有义务告发奴仆主”
“总之,就是节度来了,你们契丹的奴仆,就有了青天大老爷了,谁敢反抗,谁敢惨无人道,就送他们去见你们的神。”
“后续,还要组建奴仆共助会,学习大周的文字,组织共助活动,逐步争取有卖身契的奴仆的地位,给奴仆主施加压力,让每一个地位卑微的奴仆,更像是一个人。”
“遇到蛮不讲理,意图谋反的奴仆主,共助会有权告发,甚至参与镇压奴仆主!”
当卢照凌说完这一番话,萧雍愣住了。
心中一个疑惑不由的出现在脑海里。
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奴仆?
……
节度使幕府。
陈子昂正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指点江山。
沙盘上纵横交叉着契丹、大周、突厥各方势力。
张仁愿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手里拿着竹竿,点点画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出现一条线,“坦白的来说,我并不认为节度使府的军事部署是令人振奋的。
我们的核心思想一直是囤积力量,在主力会战之中消耗契丹人的士兵的生命。
可实际情况是,我们的军事部署变动太快。
很多时候只是稍微试探,就将触角收回来,这样契丹人的士气正在快速回复,同时倒向我们的各部族,有陷入再度观望的风险。”
陈子昂起身,昂然道,“请允许我解释一下。目前契丹人虽然侥幸攻克了两三个县,但是整体的态势并未改变。
幕府制定的积蓄力量,于内线作战的原则,其积极进攻的精神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现在正在解决高舍鸡部之围,以求重新夺取失地,仍以幽州为中心,与敌做逐鹿之争,决心并没有什么变更。”
娄师德眯缝着眼睛,看向在场的众人,也起身道,“我部的任务,一部配合节度使,镇压地方贼寇,疏导流民,一部化整为零,追击散落在辖区内的契丹各小规模部队。
从目前的进展来看,速度非常快,后方也逐渐趋于稳定,现在已经着手抽调精锐部队,划归黑齿长之部,以求进一步打击契丹主力部队,是切实可行的。
我部战斗力不如主力,但经过多番磨砺,也堪重用。”
高适本不该发言,亦忍不住开口道,“从战况的进展来看,我们的处境依然非常艰难,我们要有充足的准备。
此外,我要驳斥张大人的观点,那就是虽然我军主力的最终目的是大规模杀伤契丹人,但目前的主要任务,依然是通过频繁的调动,来消耗敌军的实力,逼迫其不断运动,以消耗实力,最终达到稳固后方的目的。”
一直坐在营帐内喝茶的老王爷终于开口道,“目前河北道的总体局势,在节度使的带领下,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骆务整、大祚荣的主力被消灭,李楷固之辈成为丧家之犬,后方大面积的土地光复,不少区域在刺史、御史们的努力下,已经在恢复生产,支援前线的战争有了保证。”
“契丹人前期营造的优势,正在逐渐丧失,而节度使的诸多仁政,也带领着我们夺回了民心,世家也被震慑,这些对我们都是利好。”
张九龄颔首道,“我支持王爷的看法,节度指挥的好,不但解决了我们的生存问题,以后我们的处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