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林苑。
乃是王氏子弟研读书籍的园林所在。
园林有山有水,又有奇花异草。
当中又有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而其中专门供族长休憩的场所,是一处宽敞的大殿,殿内布置极其精美,有石雕、瓷器,又有金银珠玉,可谓是琳琅满目,满堂的贵气。
此时,王氏子弟络绎不绝地穿过殿前的花园,只见花园处遍布名贵花草,虽已经是深秋时分,但满庭的桂花香肆意,让人嗅上一口就不免心旷神怡。
而身为一家之主的王绲则坐在殿前溪水之中的凉台之上,手持鱼竿,稳坐钓鱼台,颇有几分潇洒之意。
没过多久,族中子弟已经齐聚此地,亭中点燃了叶家新出台的蜂窝煤炉子,即便是秋意甚浓,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气。
今日是王家斩断叶家的绝佳时刻。
若是能一举消灭叶家,琅琊王氏绝对会名声大震,一举重回一流世家的行列。
不远处,王家各房话事人坐在胡床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起初王家选出王绲担任族长时,族中不乏流言蜚语,认为其过于年轻,难当大任。
可是自王绲一出手,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张谏之、萧嵩,并且几乎控制了偌大的青州局势,偌大的蛋糕已经出现在家族面前的时候,哪怕是对他颇有微词之人,也一脸的敬意。
认为王绲峥嵘已显,家族必定在他的带领下走向兴盛。
“博陵崔氏出手了,张谏之已经放了出来。”
“萧家震怒,我们不得不放了萧嵩”
“北海县尉叶三壮被刺杀,损失惨重,但是本人并无大碍。”
消息接连不断的传到了王绲的耳朵里,接连几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在座的众人脸色巨变,唯独王绲面色丝毫不变,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自魏晋以来,我们王谢两家日渐衰落。”
“人家不给我们王家面子也很正常,所以张谏之也好,萧嵩也罢,想被救出来,并不难。”王绲淡淡的说道,“不过他们却不知道,这一次我们借助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庞大,只要叶家继续兴盛,势必会有诸多世家被波及,越发的衰落,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起码有十几家中小世家的族长找到我,愿意出人出力,这一次我们王家怎么输?。”
众人齐齐点头,赞叹道,“家主这一次着实深谋远虑。”
“张谏之、萧嵩之流,都是皮毛,真正的核心所在是叶琛。只要叶琛死了,叶家就失去了最大的支柱,到时候我们有的是办法,接过这盆肉。”
“整个叶家乃是清河、北海官场恐怕都想不到,这一次有多少中小世家站在我们这边儿。”
“族长英明!”众人纷纷附和道。
被各房话事人一通吹捧,王绲此时也不禁志得意满,有些飘飘然起来。
“蜀中严家的严公子呢?他去哪里了?”
“严公子去拜访蜀中苏家的苏姑娘去了。”有人笑着说道。
“蜀中严家也是名门,有他们的助力,我们的胜算也能多几分,派人将严公子请回来,外面风风雨雨的,不安稳。”王绲眉头紧皱,对身边儿人说道。
说着,他又看向身边儿的一位老者,“尉迟兄,叶琛那边儿没问题吧?”
“族长且宽心,此次各家纠集了死士超过五百人,并凑了一百多甲士,拿下一个小小的北海县男还是轻而易举的。”其中一个粗大的白发武夫,缓缓道,“哪怕他们失败了,还有我呢?我可以北海郡发生叛变为由,请令入境镇压,到时候寻个由头,灭了叶家便是。”
“好好好,如此以来,便是万无一失了。”王绲满意地点头。
眼前这位白发武夫,乃是尉迟家族的人。
祖上乃是鲜卑血统,实打实的武人,虽然不如尉迟恭一家,在前朝时显赫,但家中也一直在军中任职,属于典型的武勋家族。
王绲曾主动施恩于他们家,解决了他家族数位年轻子弟的仕途问题,两家便因此结盟,使得王家在沂州掌握了一定的武力。
“我们现在就是等死士的消息了,哼,他们都以为我是要通过张谏之,来阻挠他们的新政,亦或是刺杀北海县尉,制造暴乱,其实不知道,我真正的杀招是灭掉叶琛。”王绲冷笑一声道。
“轰!”
就在这时,书林苑的院墙被某种暴力炸开。
要知道世家豪门的院墙修得都极其坚固,乱世时甚至可以当做军事堡垒进行防御。
此时却散做漫天砖雨,四散而去。
接着便是地面剧烈的震颤,甲胄的铿锵声不断。
“什么情况?”
书林苑的众人大吃一惊,一大队护卫已经手持兵刃,冲了过来,死死地将这群人护卫在左右。
从武的王家子弟,乃是军中的一名折冲都尉,此时手持兵刃护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