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是个温柔的庄稼汉呢。
一宿的安慰,让家里的赵菁菁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壮就背着锄头下地了。
大棚菜是家里的命根子,他是不敢有一分的懈怠,刘神医跟着干了会儿活,坐在菜园子里,慢悠悠地嚼着脆黄瓜。
他觉得有必要将老恩师接过来住一段时间,这清河村住着太舒服了。
恩师说,长生无门,人终究是要死,何不死之前,好好地逍遥一段时间呢?
见着勤劳的大壮闷头干活,脑门子都是汗,老神医拉着大壮的袖子,笑吟吟道,“大壮啊,这种地是有技巧的,过来我给你说说。”
见大壮果然止住身形,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老神医饶有兴致的讲解着,“这草木与人一样,吃不饱难受,吃撑了会死,水太足了难受,你看看这片地”
刘神医不愧神医之名,触类旁通,就连草木耕种之术,人家也说的头头是道。
大壮蹲在地上,一边儿听着,一边儿给神医揉着腿,这刘神医一把年纪了,还跟自己这年轻人一起下田折腾,一会儿的功夫,就一头汗水了。
神医看着这憨直纯善的汉子,竟然比自己的徒弟都孝顺,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也歇歇,你这么伺候我,还不如多让你爹做几顿糁(sa)汤,太得劲儿了。”
“神医,您这话说的,想吃啥,随便点就是了。”
“糁(sa)汤就成,让你爹下回一定少放点牛肉,老夫年纪大了,消化不了啊。”
大壮嘿嘿地笑着,将老道长的话记在心里。
吃完早饭,大壮得了老父亲的命令,由小壮骑马驮着,直奔赵家沟,去探望下赵菁菁的亲人。
小壮骑的这匹马,是叶琛的爱马,往日里都是叶琛自己照料的,此马周身深紫,鬓毛深黑,却有四只蹄子白如霜雪,马肩上有几处白毛。
按理说,此马多了杂色,便算不上名骏,可偏偏这白毛形如月轮,在光辉下,闪闪发光,叶琛甚是喜爱,取名五明骥。
因为是走亲,小壮被大嫂好好打扮了一番,头戴上宽下窄鸭尾巾,身披小号齐身英雄氅,腰胯唐横刀,威风凛凛,端是飒爽少年郎。
倒是大壮不肯打扮,只是寻常装束,抱着小壮的肚子,惹得看热闹的乡亲哈哈大笑,“大壮,一把年纪了,还需要弟弟骑马载你啊!”
大壮被乡亲们嘲笑,挠头憨憨的笑了笑,“那咋啦,俺种田养他们,他们出息了,可不就该驮着俺。”
小壮一提缰绳,战马飞奔而出,大壮瞬间感觉耳畔生风,大壮喊道,“慢点,慢点,爹爹马快,不用这么急的。”
小壮头一遭,骑上五明骥,心里开心莫名,嘴里不断发出一阵狼一样的嚎叫,“嗷呜,嗷呜,嗷呜。”
只见大山深处,忽然涌现出一线灰色浪潮,原来是狼马和狼爸派了亲自带着三十余头狼助阵,随着五明骥朝着赵家沟的方向狂奔。
战马快如闪电,至清河上,特意有桥不上,小壮双腿不停夹着马腹,口中不断道,“驾驾驾!”
大壮骇的瞪大双目,口中道,“小壮,你干啥?前面是清河!是清河!”
“啊啊啊啊啊!”数丈宽的清河就在眼前,深五六米,大壮吓得发出了一阵阵啊啊的叫声,乡亲们也都惊呆了。
不知道谁喊道,“完犊子,赶紧去救人,小壮不会骑马!”
众人哗啦啦扔掉手里的东西,朝着清河方向奔跑过去。
却见五明骥直至清河方向,忽然发出一阵震耳的嘶鸣之声,五明骥四蹄腾空而起,数丈宽的清河竟然一跃而过。
大壮的嘴里依然啊啊啊啊啊地叫着,五明骥却已然稳稳落地,然后速度不减,继续朝着前方狂奔,卷起漫天烟尘。
而随着五明骥起飞的,还有一头头狼,也都有桥不过,从几乎干涸的小清河上飞跃而过。
乡亲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以为小壮成了神仙。
“你慢点!你慢点!”大壮死死地抓着小壮的腰身,却感觉两耳生风,旁边儿皆是树木的倒影。
“太爽啦!我早就觊觎五明骥了,可惜爹爹爱惜,上战场都舍不得骑,哼,有战马不就是用来骑的么?”五明骥也是在家里憋得太久了,撒开了欢的跑。
不消三个时辰,便已经抵达了赵家沟附近。
小壮翻身下马,擦拭着战马的鬓毛,却发现连汗渍都没有,“明哥,你这还没到极限呢,咱们就到地方了。”
大壮下马之后,一顿狂吐,吩咐小壮小看护好狼群,他先去打听清楚情况,跟人家说好,再进村。
万一让村里人,看到小壮带着一群狼,不得把乡亲们吓坏了。
狼的爆发力确实不俗,但是待到了赵家沟方向的时候,只剩下狼王了,连狼妈都掉队了。
小壮坐在地上,喝着水,笑嘻嘻地摆手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