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叶琛又看了眼自己的亲信家丁。
叶修赶忙抱拳道,“家主。”
“去一趟中军大营,将当时修筑营盘时,后勤方面收割的杂草,树枝全都收集起来,让后勤的方面运输过来,就说我有大用。”
“是。”
“三壮。”叶琛扭头喊道。
“爹。”三壮抱拳道。
“将物资车里面的铁蒺藜拿出来备用,另外还记得当初清河村取水时,你们提过你娘讲解的渴乌吗?”
当初叶琛就很震惊,温云衡的身份。
因为据他所知,这种军中秘技,最早出现于东汉太监张让,用来帮老百姓浇地的,后来失传,只听闻李唐军中出现过几次,但随着老将凋零,知道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三壮连连点头道,“爹,我跟卢郡守去开通水源时,曾用过此法。以以大竹筒雌雄相接,勿令漏泄。
以麻漆封裹。推过山外,就水置筒,入水五尺。
即与筒尾取松桦干草,当筒放火。火气潜通水所,即应而上。”
叶琛点头,见三壮有信心,便说道,“拿着物资车上准备的竹筒,看看能否取水备用。”
“是!”
叶琛交代完军令,就走了。
留下林长海在原地发呆。
赵德柱走过来问道,“怎么了老林?被训了?”
林长海没回头,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山坡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良久才叹道:“我也是个蠢货,竟然想跟人家比。”
命令一下,才将完成扎寨工作的军士们又开始了忙碌。
林长海和赵德柱在上下巡视着,几趟之后,林长海一拍自己的脑门子,赵德柱不禁诧异道:“我说老林,你今儿是怎地了?你要是想挨揍,跟我说,我来就成。”
林长海悔道:“我小看了叶先生啊!”
大周的将士们深入敌境刺探军情,而付朝奉的斥候,同样也深入大周的地盘,开始肆意侦查。
付朝奉身材高大,虽然年长,却面色雍容,有一种儒雅之气。
听到斥候的汇报之后,就叹道,“此处在我大军之侧,不打吧,他们随时可以袭扰我们,可要是打”
下手三员虎将,正是付朝奉手下三子。
付大龙、付大虎、付大彪。
付大龙大声道,“爹,一处大山之间的小山头而已,咱们真想拿下,容易的很。”
一旁的付大虎冷笑道,“说得容易,大战一起,你拿什么去打?黑齿长之是瞎子不成?”
大战将起,自己的儿子们还在争执,让付朝奉越发担忧付家寨的前途。
心里一横,起身道,“别吵了,回去准备一下。”
付家乃是北海出名的有钱士绅之家,虽然是山贼起家,但是知道这东西不是长久之计,早就开始洗白,但是有一群老兄弟割舍不下,尤其是三子一个个舞枪弄棒,打家劫舍的没少干。
在加上在沂蒙山闯下了偌大的名号,也得罪了不少人,想彻底金盆洗手非常难。
但最近风声越来越紧,朝廷派来了黑齿长之,吓坏了付朝奉,便想着哪怕未来遇到仇家报复,也得把山寨的买卖停了,过正经日子。
谁曾想,北海县忽然大刀阔斧起来,将一切跟山贼有牵连的人家下了大狱。
付朝奉知道,自己再无悔过自新的机会,便带着家族成员,直接入了大山。
并利用自己多年经营的人脉和威望,一口气拉拢起来一支庞大的队伍,并成功跟大夏王刘知命取得联系,得到了不小的支持。
可自己的命暂时保住了,但退路却彻底没有了。
当时北海县丞那个姓孙的,还想过招降自己。
却被他嗤之以鼻,一个小小的县丞而已,也配。
等到孙县丞锒铛入狱,更是验证了付朝奉的心思,自己真的没有退路了。
看的穿的破破烂烂,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的喽啰兵,付朝奉喃喃自语道,“黑皮想洗白,就那么难么?老天爷,是你逼我造反的啊!”
付朝奉跟刘知命不一样,他有庞大的田庄,就临近沂蒙大山,平日里就是踏踏实实的做他的佃户,这样朝廷根本侦测不到他们的情况,接到付朝奉的命令之后,他们才纷纷上山,汇聚成一股洪流
而付朝奉这种情况,是北海郡守和河北道处置使根本无法接受的,所以才有了给黑齿长之下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清扫。
“哎,白折腾了!”
接到明天出发的命令,叶琛部的人都有些牢骚。
毕竟大家都准备了那么多,以为会有大战一场,谁曾想付朝奉就跟缩头乌龟一样,连冒头的勇气都没有。
尤其是赵德柱更是存了看笑话的意思,怎么样,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折腾,结果如何?
人家连来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