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的一帮人。
然而最穷的,依然是他们。
“华儿,你过来。”
叶琛招了招手。
在院子里打稻子的温华走进去,顺道喝了一口水。
叶琛把他的手拿过来,这孩子的手掌心也破皮了,打稻只是相对于收稻子而言没那么累,其实也是个体力活,温华要是回温家,肯定不需要做这种活儿。
“要是累了,就坐着休息一下,脱粒的事可以慢慢来。”
温华摇摇头:“辛苦确实辛苦,但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叶琛失笑着给他涂药膏,这药膏是很古朴的外包装,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他走进灶房,取出几个碗,从商城里买了些藿香正气水倒碗里,然后拿出去递给温华和赵菁菁。
“这是我采的防暑草药熬的,都喝了。”
温华和赵菁菁都没有任何怀疑。
毕竟他都能找到灭蝗的草药,认识防暑的草药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叶琛又跟温华说了些他现学现卖的农田经验,便带着草帽,拿着扁担回田里去喊几个小子回来喝防暑药,要是热晕在田里,那就麻烦大了。
全村都在忙碌,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在做力所能及的事,稻子要尽快收回家,收回去了要尽快脱粒,脱粒后还要去皮……这一连串的事忙下来就到了八月。
还没走到田间,叶琛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清河村的入口处。
这辆马车他认识,是卢县令专属香车座驾。
平时村里来了马车,村里人绝对会一窝蜂围观。
但现在,村民们忙的晕头转向,眼睛里只能看到稻子,一起身抬头就有些晕头转向,根本就没注意到马车的靠近。
那辆马车继续朝前,停在了叶琛家门口。
他顾不上去田里找几个孩子,回头往家门口走。
马车停下,卢县令从马车里走出来,紧接着,卢照凌也跟着一起出来。
温华放下连枷,赵菁菁也赶紧过来,两人行礼:“草民、学生见过县令大人。”
卢县令挥挥手:“以后不必再行此大礼,我今日来,是给你送东西来的。”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递过去。
“这是王爷的亲笔书信,以后有武家子弟找你麻烦,你就拿这封信给他。”
温华双手接过,诚恳道:“县令大人的恩德,温华铭记于心……”
“什么恩德不恩德的。”卢县令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年院试,一定要跟本县争口气。”
科举并非易事,每年出来的秀才非常有限,而且北海县贫穷也算了,读书成材的人还少,每年都被其他县嘲讽,至于考上举人,更是难上加难。
虽然有清风书院坐镇,但是成绩依然不如隔壁的安丘县。
她希望温华能夺得头筹,压一压安丘县的气焰。
卢照凌有些不服气:“姐,你说这话置我于何地,我学问做的也还可以,未必不能再考场上拔得头筹。”
卢县令冷笑一声,懒得多说什么。
县令的亲弟弟,周边儿阿谀奉承的人很多,再加上这小子确实有点诗才,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大才子了。
温华这人,不畏权势,一肚子墨水,让这小子跟着温华多学学,说不定还能把这小子带上正道。
再者一个,父亲死的早,母亲溺爱,这小子一直养尊处优,没吃过苦头,不知道人间疾苦,也不知道能够无忧无虑的读书,相对于贫民百姓来说,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让这小子在清河村待一阵子,压一压浮躁的心性,对以后的人生路只有好处没坏处。
正说着,叶琛就走进了院子,他正要行礼,就被卢县令给制止了。
“叶先生,我今日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卢县令没有端着官老爷的架子,放低姿态说道,“青州有三分之一的地界颗粒无收,接下来可能会面临流民乱窜,土匪盛行的局面,我怕是要忙一阵子了。”
叶琛微微挑眉。
流民乱窜,土匪盛行,这些破事他一个小老百姓可没啥办法,县令大人这是疯了吧,竟然来问他一个农民这种政事,他哪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让舍弟在清河村住一段时间。”
“住就行啊,令弟先前不也一直住吗?”叶琛疑惑道。
“此住非彼住,先前他住在豪华的马车里,一点教育意义都没有,这一次我想让他彻彻底底的住在乡下。”
“姐,你说什么?”
卢照凌整个人也惊住了,同时连忙补充道,“孙望峰这厮都每天回家的。”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卢县令向叶琛拱手,“叶先生教子有方,让本县佩服,而舍弟顽劣不堪,实在让人头疼,在这样下去,我担心他连孙望峰都比不过……”
卢照凌不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