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群贼人藏匿在本来就要交付的水龙车之中,然后送到县城里去。
牛车抵达县城的时候,天还没亮,城门也没打开。
等了半个多时辰,城门才打开,叶丰顺赶着牛车进城,街道上空无一人,寂静无声,只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昨日蝗灾,虽然蝗虫并未在县里停留,但是乌压压遮天蔽日地从天空中飞过,依然叫人心惊。
卢县令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却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这些时日,一直奔走在最前线。
甚至关键时刻,还抢了某个村长的指挥旗,临阵指挥灭蝗之战。
所有人都不知道,县令来了天葵,再加上几日的奔波,整个人的很是憔悴。
即便是如此,也不敢稍有懈怠,昨日又是处理民政到了深夜才休息。
听闻有脚步声响起,卢县令赶忙起身。
宋夫人脸上露出心疼之色,但是却不敢耽搁,赶忙说道:“大人,清河村的叶村长来了。”
卢县令赶忙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忍者腹中剧痛,整理着衣衫,“速速将人请进来。”
她心里很清楚,若不是叶琛和叶村长频频献策,他们县这一次真的麻烦了。
可眼下的结果是,不仅没有麻烦,还因为治水、治蝗灾有功,在上面露了脸,她的政绩也记下了鲜亮的一笔。
“草民见过县令大人!”叶村长跪地行礼,“草民这次来,是给县令大人送东西来了。”
卢县令看向眼前的水龙车,笑容和煦道:“如今蝗灾没有那么急迫了,叶村长何必亲自跑一趟,让下面人送来便是。”
叶村长苦笑道:“草民倒是想让下面人送,可是不放心啊。”
说着一招手,乡亲们将水龙车的盖子打开,露出了里面五花大绑的山贼。
“呜呜呜!”
一群山贼呜呜的求救。
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这群该死的农夫,竟然将他们关在了鸭棚里,臭气熏天也就罢了,那些鸭子还在他们身上拉屎。
他们腿上的伤也没有处理,血流着流着就结痂了,他们怀疑自己会变成瘸子。
卢县令一眼就认出了这帮人的身份,山贼。
立刻升堂审问。
都是走投无路,才做了山民隐户,若不是今年闹灾厉害,打死他们也不敢下山抢劫的。
所以这帮人的嘴巴根本不牢固,卢县令根本没怎么严刑逼供。
也就是当场打死了一个,剩下的几个山贼,不是拉裤子,就是尿了一地。
利利索索地将他们知道的一切都抖落出来。
什么进山的暗语,山上有多少青壮,多少妇孺,这些年干过多少坏事,全都招了出来。
卢县令立刻召集人手。
因为挖渠和治蝗,县里跟折冲府联系密切。
所以军政双方一合计,直接派遣出了一个团,约三百人,由一名旅帅带领,并二十余名衙役,浩浩荡荡地朝着山寨进发。
这座山头拢共也就一百多人,但是到手的功劳,岂能让他飞了。
县令和都尉一致决定,必须以泰山压顶之势消灭他们,震慑地方的匪患,以免这帮贼子在秋收时节大规模出来抢劫百姓。
那可是三百精锐的府兵,对付一群山贼根本没有什么压力。
陌刀排成阵势,一通砍杀,便将山贼窝端了。
敢于抵抗的贼子,直接被砍成了肉泥。
卢县令看着战场,心神激荡,她也想跟那些男儿郎一样,胯下骏马,手持唐刀,纵横疆场的。
奈何腹中剧痛,刚刚翻身下马,便直接摔了下来,只能在后方掠阵。
但她心里依然激动,这是什么命?
开渠救治旱灾,上司耳边有吾名。
治理蝗灾得力,刺史耳边有吾名。
今日有亲自率军,灭杀危害一方的山贼,保地方安宁,岂不是陛下耳边也要有吾名?
卢县令笑着说道:“叶村长,你可真的是本县的大福星啊。”
这位老人家,简直就是自己升迁的梯子啊。
叶村长却谦虚地笑道:“草民垂垂老矣,有何本事,都是叶琛这后生的功劳,只希望明府(尊称)能帮衬一番,莫让这孩子荒废了。”
听闻叶村长所言,县令的脑海里浮现出叶琛的影子,又想到叶琛的所作所为,竟然有些痴了。
此时。
清河村。
下午的太阳依然很热。
二嫂将收好的甘草根和蝗虫送过来,并拿来账本让叶琛检查。
叶琛开口道:“嫂子,帮我跟大家伙说一声,甘草根继续收,但是以后不去卖冰雪冷元子了,所以这价钱要略作调整,先降一文钱吧。”
二嫂点头道:“好,我回去就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