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跑!此处非我等能应付!”
“可是师兄,师弟他们……”
“还管个鬼的师弟!都死了看不见?再不跑你活该等死罢!”
洞府外三人惊慌祭出灵剑,踏上便欲飞离这极凶之地!
然而还没飞出多远,他们便好似撞上什么无形的屏障,身子一僵竟从剑上摔落下来!
无人驾驭的灵剑如遇乱流嗡嗡作响,竟在半空炸开成漫天冰尘……
三人重重摔回荒芜的山腰空地,这才发现——他们丹田内竟弥漫起幽蓝的雾气,逐步凝结着,甚至还在向经脉扩散……
更可怖的是,这雾气似乎在吞噬他们的灵气!
“是魔气!此处有魔修——!”
“师兄,救我们!”
“想想办法啊你!不是都元婴了吗?!”
“住口!混账!和师兄说话是何态度?!”
“主意不你提的吗?人不你召集的吗!都要死了还讲这些,快啊!”
他们惊惧着莫名入体的魔气,互相吵架指责,却见双腿也已被寒冰冻住了。
灵气正被吞噬,无法再用神通,可无论怎么攻击,都破不开半点冰!
没有妖兽,没有前人洞府,不知从何而来的魔气如天灾般降临……
三人无比绝望,就不该听信传言跑过来!
就这么被活活冻在杳无人烟的山里等死……
他们不像四个师弟一样突然暴毙,体内没长出冰锥,双腿的冰块只是禁锢行动没有向上半身蔓延。
甚至连丹田的魔气,都只是慢条斯理的“进食”而已……
虽不知为何,但至少一时死不掉,三人犹如绝境逢生,想传信求救。
可这才发现,连玉简都被冻住了。
神识传不出去不说,只一握,玉简便碎成冰粉,如流沙般从指缝滑落……
亦如他们一念踏错的这一步,便正滑落向死亡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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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内,黎未晞看着紫鹊。
她身体似乎本能对外面的惨烈感到惧怕,肩膀轻轻颤着。
当然了,紫鹊以前就是个纯良的好孩子,不太看得这些。
算上丹阁一战,这是她第二次亲眼目睹这般场面。
然而紫鹊颤抖,却没有移开目光,一眨不眨凝视冰镜。
黎未晞轻声问:“现在怕吗?”
“不怕,紫鹊已和嫂子说过了。”
她摊开掌心,仍有一道淡白的伤痕,脸色微白却语气坚定:“是紫鹊要修魔,当日的回答永远不变。”
她已见过惨烈发生在自己的家,让他们家破人亡,沦落天涯。
她要直面,不能让同样的悲剧降临第二次。
同样,紫鹊也是在看洞府外的可笑闹剧——同门师兄弟,大难临头却还在忙着互相推卸责任,审判对方甚至破口大骂……
就好像自己的正确和脸面,比命还重要。
分明都快死了,也不忘判他人有罪、赦自己无罪……
真有意思呢,这些正道。
紫鹊不由想到白露丹阁一战。
叶璃竭力迎战实力和人数远胜于己方的联军,护着叶荷、唐墨、阮嫣儿和她……
即使后三人都陆续与清虚宗脱钩,叶璃还是自愿淌了这浑水,尽大师姐的本分,拿命保护师弟师妹们。
还有最刻骨的,沈南冥神通袭来,紫鹊本能地想给师兄嫂子挡箭,却是昏迷的师兄强行醒来,以身护她们周全。
和外面的几人对比……患难见真情,高下立判。
但紫鹊由衷希望再也没有下一次,她会拼命确保这点。
黎未晞抿唇,想到同样的事,她哀伤看一眼仍昏迷不知一切的爱人,摇了摇头,让自己别再陷入之前的状态。
“紫鹊稍等一会,我去把家门口扫干净。”
“我和嫂子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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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三人尝试压制体内魔气,嘴上也不停,嘚不嘚互相指责,落得如此全是对方过错,要为大家的死负全部责任。
若不是腿被冻住动弹不得,也没法用神通,怕是要内讧打起来了。
紫鹊在洞府门口,看着看着便开心笑出声——都快死了还负哪门子责,莫不是还以为有活路?
或者即使死也想正确而清高?
黑夜中,她肆无忌惮的笑终于引起那三人注意。
体内乱七八糟,吵得面红耳赤,竟没注意到两个戴面纱的黑影从岩壁走出来,就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看他们笑话。
“两位高人,道长!”两名弟子见状忙惊呼请求,“我等受此地怪象所困,还望二位出手相助!”
然而那元婴师兄修为比他俩高,感觉更敏锐——个高的那位给他的感觉很森冷,一如这些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