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队长没事,没什么大事!”
贺三贵来回捣腾,安抚完傅璟佑,又掉头去安抚贺宏进。
傅璟佑才不依着他,扯回裤腿,长腿一伸毫不客气的把贺三贵踹翻在地。
都是自家人,傅璟佑本来想如实说。
可见门外围拢了不少人,怕队里人乱想,回头给陆淼传出不好的名声来,傅璟佑就暂时瘪了一口气。
转口说起另一茬儿:
“队长,你给评评理吧。”
傅璟佑这次没喊贺宏进“叔”,而是公事公办喊的“队长”。
摆明了就是要走流程弄这个贺三贵和陈妙妙。
贺宏进瞅了一眼门外,一脸懵的摸摸寸头:
“到底是什么事?”
“上回黄瓜架上面缠着一条蛇,差点咬到我媳妇儿,我当时还没有多想。”
“后面断断续续又在后院和屋侧打死了几条蛇,我还纳闷是什么情况,今年蛇怎么这么多。”
傅璟佑面容绷紧,剑眉皱起,浑身都透漏着一股狠劲儿。
他指着坐在地上“哎哟哎哟”揉胸口起不来身的贺三贵,凶煞道:
“你让他说!”
院子门口的人探头探脑,等着听原由。
院里堂屋门口,贺宏进黑脸微微沉下,目光转向贺三贵问:
“贺三贵,这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贺三贵还不敢说。
傅璟佑直接揪起他的领子:
“你今天要是不说,等从这门出去,老子他妈的砍死你信不信?”
贺三贵吞咽口水,一下子萎了:
“说,说……我说,我说!”
放别人说这话,贺三贵或许会觉得对方是在放狠话。
可说话的对象是傅小六,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那么多次的打倒运动、那么多人的围攻欺负,都没把傅小六怎么样。
可见他非比寻常的忍耐和狠劲儿。
毫无疑问,如果他不老实配合说,出了贺家这道门槛,傅小六就算不弄死他,也要去他半条命。
贺三贵认怂了。
另一边,陈桂芬听了傅璟佑的话,赶忙从屋里出来,扯着傅璟佑的胳膊就去了屋里:
“你个臭小子,你要弄死谁?这么大个人了,马上就要当爹,你犯什么混?!”
“他往我家放蛇,上回淼淼就差点被咬着,还摔了一跤……”
陈桂芬嘴巴张大,惊愕眨眼:
“什么?”
傅璟佑闷声闷气的补充道:
“幸亏淼淼没事,要不然我能容他蹦跶到现在!”
门外贺宏进也听见了这么,眼神顿时锐利起来,脱了鞋就往贺三贵身上招呼:
“妈了个疤子的,贺三贵,你这又是做的什么死?”
“你他娘的平时懒归懒,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你不存在就完了,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开始害人了是不是?!”
继刚才被傅璟佑打了一顿,贺三贵又被贺宏进打了一顿。
傅璟佑算是贺家的养子,是自己人没错。
可就算没有这层关系,贺宏进也是忍不了贺三贵的这番作为。
懒归懒,小偷小摸归小偷小摸,贺三贵三四十岁老光棍一个。
他是个不成器的,典型烂泥扶不上墙,可平时看着就是一个可怜的样儿,贺宏进对他还是比较宽容的。
贺三贵不参与生产队干活儿,贺宏进顶多就是骂一骂他,别的也没什么了。
可是现在涉及什么情况?
往人家家里放蛇!
要是没毒的蛇,乡里人倒也不怕个什么。
可傅家是什么情况?
新媳妇儿是城里来的,本来就是顶顶娇气的一个,还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在。
这要是惊着、吓着了,那是小事吗?
贺宏进发了狠,捏着鞋跟教训儿子似的,使劲儿往贺三贵背上抽。
贺三贵“哎哟哎哟”的,畏畏缩缩的躲避。
贺宏进就转手抽他的脸。
贺三贵又只能缩成团的护脸。
“不是我放的蛇,不是我的放的蛇!”
贺三贵真被打怕了。
刚才被打掉了牙,嘴里血水流了一路,进门前才止住。
脸上挨了几记抽,他嘴里又开始冒血。
贺三贵受不了了。
那是血啊!
平时没吃过什么好的,得吃多少才能补回他的牙和血?
“是陈妙妙!是陈妙妙那个死娘们儿放的蛇!”
贺宏进倏地怔住:
“什么?”
贺家门外的社员们也“嗡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