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见了那么多次的面，陆淼还从来没有正面看过傅璟佑的眼睛。

鬼使神差的，傅璟佑点了点头。

陆淼从后脖颈撩过辫子把玩，黝黑瞳仁转了转，不在意道：

“我不在意工分多少，只要随便干点活儿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就行。”

“没有。”傅璟佑步子缓下半拍，机警转过脸去，硬邦邦地说：“我是男人，也不需要好看。”

听多了“舍己为人”、“为人民服务”，头一回听到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说法，傅璟佑觉得还挺稀奇的。

但是，他可以这样吗？

傅璟佑偏头怔怔地看着陆淼。

傅璟佑笑容很淡，很浅，可盯着他轻薄的唇瓣，陆淼有一瞬间的晃神，“傅璟佑，以前有人说过吗”

傅璟佑哑口无言。

而且话说回来，她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个年代里的所有细节跨越，可她对未来的大走向是了解的，只要能抓准正确的时机，啃几年老又算得了什么。

她干活再努力，挣到的那点工分也不足以养活自己。

她视线上移两寸，望着傅璟佑额前遮挡眼睛的细碎长发，“哎……傅璟佑。”

可他不是贫下中农，一直活在逆境之中的他，觉得陆淼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可是理解到这一点，和真正能做到这一点，跨度是不一样的。

陆淼没有发现他的情绪，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听到了。”陆淼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傅璟佑略微松下一口气，半晌缓和口吻道：

“这些话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说。你自己也要注意，如果……如果有人像今天我靠近你一样，这么近距离地去靠近你，只要是异性，你都要机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