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伤?”
一旁的赵淑英听到这两个字,蹙起了眉头。分明是她自己不放心把指头切了,凭啥算工伤啊?
“对啊,我不是手受伤了嘛。”
自从上次的相亲事件后,两家几乎是不往来了,都是一个厂里的,自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哪能算工伤?这不是你上班注意力不集中受的伤吗?”
赵淑英现在是生怕韩桂芬得了一点好处,忍不住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果然,韩桂芬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这话啥意思?不挤对别人两句,你心里难受是吗?合着手指头被切的不是你。”
大家听到赵淑英这么说,也是有些看不下去,虽然韩桂芬这人嘴上不饶人,但实际上心眼子不坏。就算她是不小心把手指切了,可毕竟受了那么大的罪,大家心里也是同情的,哪会当面说这些让人难堪的话?
“你要是上班认真仔细一些,还能发生这种事吗?一码归一码,不能说自己不小心,算到工伤上面,那让那些真正工伤的心里咋想?”
赵淑英可不想看着韩桂芬他们一家翻身,方才领导对韩桂芬那个态度,一看就是误会了,要她说,给她放两天假都是天大的仁慈了,更别说还给别的好处。
“是不是工伤不是你说了算,你是领导吗?上下嘴皮子一碰,啥屁话都说的出来,丧不丧良心呀?”
韩桂芬本来今天心情就复杂,被赵淑英这么一拱火,自然
是憋不住气,这事跟她有啥关系,这不落井下石嘛?
“就是,赵姐,哪有这么说话的,人家桂芬也不容易,最近一直加班,劳累过度,不然哪有把手往里放的,那不脑子有病吗?”
“没错,大家都是一个部门的,可别这样说话。”
看到大家都向着韩桂芬,赵淑英有些讪讪的,不过好在后面也没说啥。
陆月娇下午去上班时,有些魂不守舍,家里出了这种事,她心里自然是不好受。本来重生后,她是想放弃这个家庭的,想独善其身,但她现在发现自己错了,一家人,身上流淌着一样的鲜血,哪能那么轻易撇清关系?
如果家人对她一点都不好,她硬着心肠也就过去了,可现在父母也不是完全不关心她,这就让她有些犹豫。
不过她现在也聪明了,对于这个家,能帮上的就帮,帮不上的那也没办法。
家里现在的悲剧,说到底都是被韩宝贵害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拿着他们的钱去潇洒,现在还厚着脸皮不还,凭啥?
要是完全没有能力还,那就不说啥了,说明两人都是双职工,家里也就那么一个孩子,咋就没有钱还?
这眼看着月初了要发工资,他们两口子一领,就是一大笔收入,凑起来也快五十块了。虽然还不了全部,但是还个三十块应该是可以的吧,剩下二十日常开销,实在不行他们少吃点。
总不能他们借了钱还吃香的喝辣的
,他们这往出借钱的,却要吃糠叶菜,这也说不过去。
不过现在去要,他们肯定是不会给的,要想个法子。
很快,陆月娇心里就有了盘算,这钱爸妈要不回来,那她去要。
反正她是看透了,什么狗屁亲戚?关系好的,像陆爱党那样的,那才算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像韩宝贵这样的,只能算是冤家。
得罪他们也没什么不好的,不对,准确的来说是得罪了才好呢,省的以后他们还来沾边儿。
下班后,陆月娇正准备出去,却是在大门口碰到了沈贺。
距离上次,两人有几天没见了,再次见到,陆月娇还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她喝多了,趁着酒劲说了好多没边儿的话,现在想起来,也是老脸一红,心中后悔不迭。不过现在看沈贺的表情,人家应该是没放在心上。
“下班了?”
沈贺从车上跳下来问道。
“嗯,刚下。”
“去哪?”
“回家。”
沈贺微微蹙眉,“去吃饭吗?我正好要去食堂吃饭。”
陆月娇这两天手里也拮据,晚上都不在食堂吃饭,随便回家对付一口,于是委婉拒绝了。
“不了,回家吃。”
沈贺知道她家里最近困难,于是又低声道:“走吧,我请你。”
陆月娇哪好意思跟着去,她跟李明阳之前处了半年,李明阳请她吃饭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自从她认识沈贺开始,人家已经请她吃好几顿了,本来她一直说着发工资了要请沈贺吃
饭,结果到现在还没发,就成了一句空话。
“不用了,不用了,要请也是应该我请你,我们也快发工资了,到时候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沈贺在乎的哪是这些,谁请谁吃饭,这是重点吗?他请有的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