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东摸摸西瞧瞧，却是越看越失望，古籍虽然多，但是在年代上都不那么让人满意，大多数都是上世纪毛国文学作品或是日记、家书之类的没价值的东西。

有意思的书没找到，吴升只能百无聊赖地打量起一旁的杂物架，足有五六层的厚重货架好几个，就这么说吧，给上面东西全当垃圾倒在地上，垃圾分类就得分半宿。

一旁的老王则是活像怀着迫切之心在垃圾箱里翻找二手肉灵芝的流浪汉。

“小吴，你看这个！”

“小吴！你瞧瞧这个！”

“小吴？”

在老王一声声热切的呼喊声中，吴升分别观摩到了以下“宝贝”:

做工很差，丑得吓人的套娃，大概是吃饭用的花纹大碗，坏掉的怀表，似乎表壳上的银还是镀上去的。

吴升看着兴高采烈的老王，心说就老王这眼力见，之前是靠什么淘到那么多宝贝？钞能力广撒网吗？

就在吴升百无聊赖之际，余光瞥到了货架上一个白色的瓷制芭蕾舞女八音盒。

吴升轻咦一声，拿起八音盒观瞧，一片灰扑扑之中，这点雪白属实是扎眼。

巴掌大小圆形底座之上，一个白瓷芭蕾舞女，呈芭蕾经典的舞蹈动作鹤立状单腿站立在底座中心，整体造型自然，精美，只是……

看到舞女脸庞的吴升吓了一跳，舞女惨白的面容满是悲戚与痛苦，整张脸都是似哭非哭的表情，看起来压抑又怪异。

哭得跟青蛙似的，许是跳舞崴到脚了吧？

吴升暗自腹诽，做工如此精美，绝对出自名家之手，至于舞女的面目都不重要了，八音盒八音盒，能发出音来比啥都强。

吴升微微拧动发条，想听听这个八音盒内置了什么音乐，随着发条松开，其上的瓷质舞女开始缓慢旋转，但是八音盒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对劲！吴升猛地一激灵。

他听到一阵似有若无的女人啜泣声从耳边响起，就在他想要确认声音来源的时候，手中八音盒发条停转，声音也随即消失。

吴升回头看向老王，老王正拿着一个老式万花筒四处观瞧，嘴角满足的傻笑如同吃饱了奶熟睡的婴儿一般，店老板一如进店的时候，雕塑一般抽着烟斗，显然，这二人不像是听到了哭声的样子。

两小时后，由老王掏了两千卢布，买下了八音盒和万花筒，吴升看着手中八音盒之上舞女的哭脸脸色阴晴不定。

吴升独行惯了，向来没有把问题丢给别人的习惯，哭声的事情他对老王是只字未提，反正无非就两种情况：

其一是这两天走得匆忙没有服药，导致发生幻听，这种情况回到兰海吃药加休息就能解决。

其二也不过就是遇到洋鬼，等到回到博物馆，先不说博物馆原址是寺庙，就是现在馆中收纳的民俗驱邪之物，各派法器就有不少，哪怕真是鬼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换一种看问题的角度，不光拿回了涂鸦，还附赠一个疑似闹鬼的八音盒，完全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想通了这些，返程的车上吴升心情大好。

“速度是——”

准备一展歌喉的吴升探头到主驾驶看了看仪表盘上的当前车速接着唱道：

“速度是一百多迈~”

“心情是非常滴嗨~”

“希望终点就是兰海~”

老王对“快跑”这首当年脍炙人口的歌当然熟悉，马上也加入到才艺展示的队列当中，小面包车中洋溢起了欢快的气氛。

……

吴升心里盘算着，再有一个小时不到，就回到华国境内，今天晚上吃顿饭就回兰海，到了博物馆自己就有的是时间好好研究爱哭八音盒和涂鸦纸页的事情。

一边心里有了计划，一边摇下车窗，丢出烟头，烟头在吴升眼角余光中带着火光飞速向车后掠去，就在火光即将淡出视野之际，那一点火光又重新跳跃，翻腾，迅速追了上来。

嗯！？

吴升眼仁猛缩，他死盯着那一点火光眼都不敢眨，同时以极慢的速度偏过头去，这才看真切距离路边几十米的山上林间，一团，不，数团火光正在蹦跳着沿着公路的方向一路向前！

火光在林间时隐时现，但是始终保持和车子一个速度，吴升很清楚这可不是幻觉，他能清晰看到被火光照亮的树影，偶尔几个瞬间他似乎看到了那团火光中间包裹着的灰黑色丑陋面庞，在不知道第几次跳跃之后的落下，那些火光就消失了，宛如在一次下落时直接遁入了大地，再也没有出现。

许久之后，吴升才怔怔回过头来，脖子长时间保持不动产生的僵痛告诉着他这一切不是梦。

“oгohь？”

吴升双眼微眯，嘴里轻轻念出这个单词，一旁的老王没听清楚，稍稍偏头随口道:

“大安岭的林海景色，别处可看不到的嘞，小吴啊，这一趟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