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能够逼得了你?”白七七啧了一声,羡慕呀!数以万计的牛羊啊!
金贤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知道郑南山不?”
袁无味迅速瞄了一眼迟海,迟海也凑了过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郑南山是什么人啊?”
袁无味捏了捏手指,玛德,真会装。
金贤目光炯炯看向迟海,缓缓道:“就是那个六元公,说是文曲星下凡。”
“文曲星下凡,跟你去山同有什么关系?”
“嘿!我爹知道郑南山去了山同,又知道开元寺的老和尚戒能跟郑南山是老交情,我爹说,他去了山同,肯定要跟戒能聊会天。
这不!就让我去开原寺门口卖刀削面,这郑南山是个鼎鼎有名的吃货,万一被我这刀削面迷住了,我跟他读书的事情不就有戏了吗?”
袁无味内心想,看来食诱这法子,不止自己一个人想到了。
“那你后来怎么不卖了?”
金贤哼了一声,“我哪里能够知道郑南山那老东西,长得什么样子?再说了,为什么一定要考秀才,家财万贯我又不做官!家中有个二叔做到了尚书,祖坟算是冒了青烟,咋地还能够接连冒啊!
再说,六元公又能够咋样,还不是被一撸到底,现在连个官儿都不是”
袁无味想捂住金贤的嘴,但是根本捂不住。这郑南山还在旁边,一口一个老东西,连官儿都不是。
反观一旁的迟海笑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兄弟,读书是为了做官?”
金贤一顿,理所当然道:“不为了做官,为了什么?”
“做官之后呢?”
“这”金贤语塞,这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自小这考功名,就是家里面人让他考的,书也是家里面人让他读的,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
迟海转头看向袁宝,“我看你也读书,袁宝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袁宝默不作声,迟疑半晌,“做官。”
袁无味看见迟海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他还是继续问道:“做官之后呢?”
“做更大的官。”
“为什么?”
“如果想要改变一些事情,需要有足够的权力。”
“你想改变什么?”迟海来了兴趣,目光炯炯地看向袁宝。
“往小了说,可以庇护家人。比如,如果以后哥哥开了酒楼,有像是王公子一样的人来捣乱,知道他是我袁宝的家人,无人敢动他。”
“往大了说呢?”
“一国百姓,免受他国威胁,安居乐业。贪官污吏、海盗山匪,不敢兴风作浪,国家大治!”袁宝声音不大,却是坚定。
迟海一愣,忽而大笑,“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你人虽小,志向不小。可知道前路漫漫,道路坎坷,这是一条不被人理解的道路。”
“只要是对的,被人理解或者不理解,道德又或者不道德,有什么重要?”袁宝淡然直视瞧着迟海,孩童眼中的光芒,似乎能够照亮,整个漫长黑夜。
“说的对!”
“有什么重要的!”
这一瞬间,袁无味感觉在迟海身上,仿佛断了一根无形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