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眼殿中女子,正对上她楚楚动人的眼睛,眸光凄然,实在可怜,见他正在看自己,女子强颜一笑。
裕王深呼吸口气,终于离去。
到了宴席上,拜见过帝后径自坐到位置上。
宴会隆重鼎盛,瞧着凤椅上风光耀眼的女子,再想到那个连生病都不敢唤太医的姑娘,裕王满腔火气。
低头就见子衿帮他夹了块儿点心,看了眼装扮精致的妻子。
【裕王妃是有福气的,能嫁与王爷,不像我,生来福薄】
他们在此吃香喝辣,谁人又关心无人问津的角落有个可怜姑娘。
这么想着裕王越发恼恨,一把拨开妻子手。
“我不爱吃甜食!”
带着怨气的口吻在喜庆气氛中格格不入,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目光。
场上瞬间安静,人们目光齐齐聚在这边。
点心滚落在地,手还停在半空,子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身上,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帝脸色铁青。
“大宴膳食不可能只顾一人口味,你若不愿吃就饿着,待的不顺心自行离去,没人阻拦!”
君王的愠怒让满场噤若寒蝉。
听到兄长当着宗室重臣面如此毫不留情,裕王气恼却不敢发作。
孟太师闲暇观看,嘴角隐含笑意,目光不断在皇帝和裕王间徘徊。
邵公公连忙招呼歌舞继续,礼乐响起,揭过方才一幕。
宴席结束,皇帝与亲王朝臣们前去博览院,观摩历代帝王及名家大儒手笔字画。
女眷们或彼此闲聊,或在宫人引领下御花园游玩。
琳瑶看了眼还坐在宴席上的裕王,“皇上与众亲王朝臣去了博览院,裕王怎的不去?”
裕王大咧咧坐在位子上,仰头饮下一杯酒,看向琳瑶的目光几分挑衅,“怎么,皇兄斥责我,皇嫂也要给我立规矩吗?”
还不待琳瑶说话,嘉仪长公主率先开口,阴阳怪气道:“裕王兄,说话可要小心些,如今的皇后娘娘可不是过去的罪臣女了,人家飞黄腾达,直冲天际,又有皇兄宠爱,咱们人微言轻,还是避着点吧。”
“知道人微言轻就闭嘴少开口!”
琳瑶瞪了眼煽风点火的人,“要知道,你长公主的尊荣也是皇上给的,好好珍惜,当心祸从口出。”
嘉仪敢怒不敢言,撇开脸不理会。
“皇嫂这话说得不成体统。”
裕王讥笑地看着上头人,“嘉仪妹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所有尊荣是父皇给的,皇嫂刚才之言将父皇置于何地?”
“怎么,难不成皇兄登基了,你们夫妇二人便把父皇和祖制抛到一边,将父皇定下的规矩全部推翻?”
裕王直言不讳,众人听得震惊。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场下人吓得不敢动弹,唯独嘉仪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抬起绢帕掩着唇,美滋滋听着他们争辩。
“裕王你疯了吧!”琳瑶忍无可忍,“你数次言语出格,无中生有,到底抽哪门子疯!”
“皇嫂才出格!”
裕王也气性上头,“仗着皇后之尊欺压弱者,藐视宫规不敬父皇,你才该好好反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
“哎呦,两位主子都少说几句。”单嬷嬷赶紧打圆场。
又朝着席下众人笑道:“皇后娘娘和裕王殿下从小就爱说笑打闹,今个儿吵明儿个和,都是寻常,无事,大家都散了吧。”
场下官眷贵妇们识趣的走出殿,裕王也甩袖离去。
“这人有毛病!”琳瑶看的来气。
单嬷嬷奉上一盏茶,“裕王就这性子,娘娘最清楚了,从小这样,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兴许是外头谁人惹到他了,心气儿不顺,过几日就好了。”
……
宫宴散去后,人们陆续离开皇宫。
“裕王殿下气色不太好。”
宫门外,孟太师从后方慢悠悠走上前。
裕王看了眼,道了句没什么,继续朝前走着。
孟太师语气温和,“皇上刚才大抵也是一时动怒,裕王莫放心上。”
听到这劝解,裕王不以为然,脸上挂满不服气。
见他这样子孟太师笑了,“裕王心情不好老臣明白。”
“不过话说回来,皇上方才却也有些过了,到底是自己同胞弟弟,关上门怎么教说都无妨,怎能在大宴上当着外人下弟弟颜面。”
“说的就是这个。”
太师话说到了裕王心里,男人再也忍不住牢骚抱怨。
“皇兄和父皇在对待我的态度上简直如出一辙,过去父皇训斥我,现在是皇兄。”
太师叹了口气,“也不怪殿下心里不痛快,二十几岁的男子了,成家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