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若敢上前一步,朕就扒光她的衣服,将她挂在良城城楼之上,将她活活风干!”
他猩红的眼底神色阴鹜,如毒蛇吐信,“有谁不信的,大可一试!”
此言一出,阵前一片鸦雀无声。
顾千殇不愧是个疯批暴君!
前一刻还揽在怀里一口一声阿伶,下一刻,就要将人挂城楼上活活风干……
“主子,该怎么办?夫人、杨将军好像被点了哑穴……”剑雨扫了一眼脸色沉冷的左兆桁,小心翼翼地询问,目光落在杨伶血色尽褪的娇颜上。
半晌,左兆桁终于冷声开口,“拿我的黑鱼箭来。”
剑雨忙递上黑鱼箭和用惯的弯弓。
黑鱼箭是左兆桁特制的箭矢,箭头以精铁铸成,锋利无比,箭身极细,以铁桦木削成。
左兆桁横臂接过,跨坐马鞍举臂拉弓,背脊凛立,犹如英挺劲松。
一轮金黄曜日东升,映照城楼前颀长英姿。
箭锋凌厉,烁着银芒。
隔着黄灿灿的万丈日光,竟对准了杨伶。
十米开外的距离,对左兆桁来说,想要正中靶心,易如反掌。
“主子!”剑雨急喝一声,可是左兆桁不为所动。
弓弦拉满,蓄势待发。
顾千殇将杨伶牢牢钳制在身前,视线穿透她几缕散落的鬓发,看向对面的左兆桁。
唇角兴意阑珊,勾着一抹嘲讽,在她耳后低语,“你瞧瞧,你的如意郎君,想杀你了。”
“你舍弃名声,枉顾性命,为保他的安凌军不惜服下你父亲给的毒药,每日受寒毒折磨,生不如死……”
他眼底一片狰狞,声音几近残忍,“可他又是怎么对你的?一旦你成了他建功立业路上的阻碍,便毫不犹豫地,把箭尖对准了你的心脏!”
他的话像刀刃般,一字一句刻进杨伶心里,刀刀入肉,鲜血淋漓。
杨伶她直勾勾盯着左兆桁,扬起秀颈,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眼角,晶莹的泪珠滚落,在阳光下剔透发亮。
谁也看不清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被俘这些时日,顾千殇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
不管他怎么折磨她羞辱她,她始终是波澜不惊的表情,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好不容易看到她有了情绪,却不是为他而流。
他登时勃然大怒。
“你哭什么?”顾千殇双目闪过狰狞之色,虎口卡住她的下颌,“凭什么为他哭!?”
眸底发狠,一口咬住她白皙的脖颈,嘶吼怒喝,“你睁眼回答!朕命令你,睁眼看着朕!!”
“唔唔……”后颈被咬出血来,杨伶喉间呜咽,只觉一阵恶心,抗拒躲避着顾千殇的接触。
顾千殇抬手解开她的哑穴。
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转过脸,“现在,可以回答朕的问题了。”
“呸!”一口血沫喷在他脸上。
顾千殇赤红着眼,眸底怒意升腾。
一垂眼,就撞进她满是鄙夷的眼神里,他不管不顾发狠吻下去!
突然,一道破空声风驰电掣。
“滚——”杨伶厉喝未尽,瞳孔陡然一紧。
噗——
力道之大,以致箭锋入肉时,发出一声闷响。
黑鱼箭尖,径直穿进杨伶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