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寮房门口。
西秦军势如破竹,多耽搁一天,东陵的胜算就少一分。
诩影奉命领着御林军守在门口,将一众朝臣阻隔在外,寸步难进。
“老臣求见皇上,烦请通禀一声。”
“皇上发病,太医正在救治,吩咐过我等,暂不见任何人。”诩影漠然,手握长剑立在门口,一众影卫纷纷现身,杀气凌厉。
与朝臣们屏息对峙。
另一边,殷岐扶着皇帝从后门悄然溜出,来到不云方丈的禅房,只带了两个亲信的影卫。
皇帝挨着檀木桌案坐下,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轻叩桌沿。
也叩在殷岐心上。
眼前的人表现得越是平静,越是山雨欲来的前奏。
“那句话,为何会出现?”
禅房静谧得落针可闻。
不云方丈双手合十,嘴里无声默念着什么,面色平静,只有殷岐,难以抑制地双腿发软。
殷岐审视不云好半晌,室温越来越低,终于忍不住,“不云,你倒是说话!”
不云当真是不云。
他终于动了,抬手倒了两杯茶水,放到两人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清心茶,祛心火。请用。”
殷岐闭了闭眼,抬手抓起茶盏一饮而尽,“喝完了,说吧!”
不云的目光又落到皇帝身上,皇帝龙目微微眯起,按捺着心底不悦,拎起杯盏同样一口闷。
“不云方丈,朕,待你不薄吧?”声音蕴着寒气。
“皇恩浩荡,南山寺能有重兴之日,皆是皇上的恩典和殷尚书的斡旋,不云,感激不尽。”
皇帝嗤笑,“所以,你就是这般感激朕的?”
殷岐也是一脸难以置信,“那张晒干的黄纸明明写着援齐则亡,怎么会变成不援则国亡?”
那是他亲眼瞧着不云用沾了特殊药水的毛笔,一字一字写下的!
听说那叫碱水,再喷上碗里的姜黄水,两者相触,就会变成红色,显现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他费尽心力设下此局,就是为了助皇帝一臂之力,可不是为了坑死自己。
能有机会接触,并替换那张纸的,只有知道内情的不云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