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出列,拱手朗道。
“臣等,附议!”
祁衡见秦征也附议,心中有些烦躁。
虽说左兆桁现下已经没有兵权,定国侯府无足轻重,祁烬与左家结亲,对他来说有益无害,可是,他就是见不得祁烬如愿以偿。
祁烬不就是沾了左倾颜和神策军的光,才能侥幸驱逐北戎,要他来看,真正该论功行赏的人,应是神策军主帅叶轻和萧桡才对。
上次捷报中不是还说,叶轻当着两军将士的面,说他与左倾颜有口头婚约,而且在左倾颜遇险的时候,更是以身犯险,差点死在兰提真穆手中。
这般想着,祁衡没有理会秦征的疯狂暗示,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妥。”
本欲宣旨的皇帝,刚一张嘴,就被他截了话头。
强忍住心中不耐烦,皇帝寒声问道,“有何不妥?”
“听说叶大将军与左家早有口头婚约,且叶大将军在两军阵前,对左大小姐至死不渝,不惜以身犯险,若是父皇赐婚烬王,怕是要寒了叶大将军的心啊。这万一叶大将军因此心生怨念,那该如何是好!”
皇帝神色一凛,脸色瞬间就纠结起来。
祁衡所虑也不无道理。
如今叶轻已是两军统帅,若他心有不甘,烬王又被召回了天陵,那北境岂不是……
“衡王你说什么屁话!”武义侯登时暴跳如雷。
他忍不住扬声怒喝,“我叶家满门忠烈,叶家男儿为戍守北境死伤无数,又岂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对皇室生怨,对皇上不忠!”
话落,他扬襟重重一跪,“皇上若是不信,可以立刻将臣打入天牢,若我儿叶轻敢有异心,您便杀了我,将我的头颅送到他面前!”
皇帝眉心直跳,忍不住狠狠挖了祁衡一眼,开口道,“叶爱卿何必动怒,朕从未疑心过叶轻,你武义侯府的忠诚朕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绝不会委屈了你,爱卿快快起来!”
武义侯顺势站起,脸上还满是委屈,余怒未消,“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衡王殿下满嘴喷粪,实在是欺人太甚!”
“武义侯你是不是疯了!”祁衡莫名挨了一顿骂,脸上也是难看至极。
“祁衡!!”皇帝眉目一沉。
“给朕闭嘴,滚一边去!”
祁衡瞬间面如土色,满脸不甘地站到一旁。
皇帝却是环顾着众人沉默不再开口,朝堂之上忽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祁衡所言,还是多少说到皇帝心坎里了。
叶轻此人二十年来深藏不露,一入北境便领着神策军大展拳脚,若是叫他心怀怨怼,怕是要与皇室离心。
偏偏北境之地又山高皇帝远……
这时,秦征身后,身着紫色官袍的年轻男子忽然出列,“皇上,臣有一疑虑。”
听见熟悉的声音,秦征锋锐的眉毛微微一挑。
说话之人,正是兵部侍郎唐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