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王妃甚至都觉得自己听错了,心里掠过千百种可能,最后目光停留在祁皓极力躲避的眼神上。
“皓儿,你告诉母妃,这不是真的!”她声音颤动,全然难以置信。
祁皓默了默,哑声道,“父王母妃,儿子知道分寸,也会如你们所愿娶妻生子,其他的你们就别管了。”
齐王妃猛地倒退了几步,只觉被他的话震得肝胆欲裂,整个人摇摇欲坠险些摔倒。
“王妃!”还好身后的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却听齐王嗤笑一声,看着祁皓,“那你又知不知道,昨日皇上下旨为他和左家二小姐赐婚了?”
祁皓瞳孔骤缩,“左家二小姐?”
他阴沉着脸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却丝毫没什么映像,不由扬声问,“不会是个庶女吧?”
皇上居然让一个庶女当林相府的长媳?
这不是明摆着让定国侯府将林统领的脸面踩在脚底吗?
实在欺人太甚!
齐王冷笑,“庶女又如何?如今他抱得美人归,左倾颜得了皇上亲赐妙手回春的牌匾,正张罗着开医馆,你呢?你得了什么?”
“平白得了一身腥臭!”
祁皓对齐王的嘲讽置若罔闻,心里越想越气,“一定是左倾颜那个刁钻的女人,才想得出用这种方法折辱林统领!”
左倾颜不过是仗着棠贵妃的眷顾胡作非为罢了。
就凭她,还想开医馆?
祁皓面色沉凝,眸底掠过一抹阴郁狠厉。
“王爷,林相和林大公子求见。”门外有小厮来报。
祁皓闻言,脸上的阴郁顿时敛去,抬眸间难以自持地流露欢喜。
齐王和齐王妃却是笑不出来。
见齐王迟迟没有表态,祁皓忍不住催促,“父王,林家人定是知道我今日出了天牢,才特意过来的。”
齐王与齐王妃对视一眼,深吁了口气,将手中的玛瑙珠串收好,这才宣了人进门。
自己的儿子心甘情愿被人利用,为人父母的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更何况,就目前天陵的形势看,他们还不宜与林家划清界限。
……
后院凉亭下,祁皓亲自给林诩风斟了杯茶。
“林大哥,实在是对不住了,我真的没想到祁烬敢拿皇后的安危做局反击,我当时身受重伤实在没办法了说出……”
“我都知道的,你不必多说。”林诩风轻啜口茶,微笑着看他,“事涉皇后,若不是齐王殿下及时赶回来,怕是你整个齐王府都会被我所累,该说对不住的是为兄。”
他抬手也为祁皓斟了茶,“来,以茶代酒喝了这杯,咱们兄弟日后还是一条心。”
祁皓心中感动不已。他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说开了,消瘦黯淡的脸色仿佛也明亮了些。
从小到大,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身边的人也都为他是从。
没想到进了御林军后,竟会遇到对他的身份不屑一顾的人。
林诩风与旁人不一样,比武练拳不但没有相让留手,而且还将他揍得鼻青脸肿。
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提升了自己,身边的人也逐渐愿意与他勾肩搭背喊他的名字,而不是齐王世子的称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林诩风在他眼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将杯盏一饮而尽,“谢林大哥不计前嫌,你放心,这笔账我定会找左倾颜好好算,绝不会让大哥白白受了这番委屈!”
“你可别胡来,皇上已经赐婚,不日我便将迎娶定国侯府二小姐过门。”
祁皓不以为意,“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林大哥何须在意。”
“庶女,那也是定国侯府的庶女。”林诩风垂眸沉吟。
祁皓却动了真怒,“左倾颜竟敢将个庶女放到枕边膈应你,我们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前些日子求皇上赐了妙手回春的匾额,城南那边的医馆很快就要开张了,我这些日子要准备婚礼,隔三岔五还要应付沈氏上门找茬的娘家人,实在是头疼。”
“沈氏既然答应了和离,为何又纵着娘家人来闹?”
“沈氏之父是御史,沈家自诩清流,觉得我与沈氏和离另有目的,说我林家是看中了定国侯府的荣耀,千方百计与之联姻。”
林诩风无奈叹了口气,“自从左倾颜在林府门口洒了几箱铜板,嘴皮子一碰,那些平民百姓就急哄哄地为她说话了。街坊酒楼茶馆里,早就把我们林家唱成了趋炎附势之辈。”
祁皓闻言怒目如电,“左倾颜那女人就是特别能装腔造势,你放心准备婚礼,这个女人交给我来处置。”
“可是她有祁烬相帮……”
祁皓冷笑,阴沉的眸子掠过一抹恶意。
“祁烬受伤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