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眸子明亮如水,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利刃:“当然有办法,你不是觉得自己是男的很骄傲吗?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不就是多了二两肉吗 有什么好自信的,现在你割了这肉,一切困境就不攻自破了。”
她的嗓音若恶魔的低语,令人无端地感到胯下一凉。
绝望和羞耻爬上了张建强的心脏,将他牢牢封住,苦网恢恢,不疏不漏。
为了活命,为了活命……活命没什么羞耻的!
现在的他已然忘却曾经嘲讽的为了活命而出卖色相的男男女女,他将蒙住眼睛的血液胡乱一抹,就要解裤腰带。
温柏修长干净的手覆上了她的眼。
温峤也没有看人自宫的兴趣,她牢记自己的小白花人设,乖巧地坐在原地,安静等待。
张建强脸部扭曲,眼睛闪着血红色的光芒,惨叫声尖锐刺耳,如同被火烧伤的野狗哀嚎。
他满脸的冷汗,内心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反正出了副本后他的身体还是完好无损的,所有的伤都会不治而愈的……
他痉挛着缩在地上。
终于不用被丧尸——
等待许久的丧尸此刻终于行动起来,如恶狼一般扑向他,绿幽幽的面孔泛着诡异的光,啃噬的声音响起,人群如鸟兽状惊起,向四处逃窜。
温峤扯起温柏和莫莉:“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地下室的门口已经围堵得水泄不通,后面的人推着面前的人,无数只手推搡拉扯,靠近门两侧的人被挤得脸被狠狠按在墙上,中间的人被后人踩踏在脚下,血肉模糊。
莫莉和小队的人一起走了,温柏还蹲在地上整理床褥:“不知道下面又会去哪里,先把这些收拾好了,不能让你没地方睡觉,最起码被子枕头软垫床单要有。”
温峤无奈,在一旁等着他,门口拥堵的人群渐渐窜逃出去,那丧尸撕咬下张建强的半张脸,接着又摇晃着站起来,寻找下一个目标。
那丧尸锁定了这场内唯二的人类,他们牵着手向门口跑去,跑动带来的风吹起他们的发丝,温柏盯着她的后脑,敛眸扬起嘴角。
门口是另一派烈狱。
新鲜的人类吸引了不少丧尸,楼上的丧尸源源不断地跳下跌到地上,人们又开始挤在一楼杂物间的门口,只是身后的人不断地被丧尸啃咬,变异后又开始咬上面前的人,层层递进,薪火相传(删除符号)。
前有尸后也有尸,实在是叫人头秃。
温柏仅仅看了一眼就做出了判断,他拉着温峤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跑到楼梯下的三角地带,那里有扇小窗,他左手开窗右手抱着她挪到窗外的铁杆上。
温柏异常小心地护住她的身体:“抓住铁杆,对,小心点,握紧了啊,千万别松手——”
海风将她的发丝吹得飘扬,温峤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失笑,挪着步子给他腾位置。
已经有丧尸发现了角落的二人,房间内的腐烂味和腥臭味直冲脑门,沙沙的吼声不绝于耳。
温柏撑在窗棂上一跃,稳稳落在铁杆上,他迅速地关上门,那丧尸青白的脸挤在窗上,乌黑的牙床还挂着血肉,脸颊半边被啃食,脓液顺着腐肉往下淌。
温峤抓住铁杆慢慢移动步子:“我们去哪?”
温柏想了想:“现在能去的地方不多了,酒吧的藏酒窖,自助餐厅的冷藏室,这些地方可能还未沦陷,像配电室和驾驶室应该已经无法作为庇护点了。”
温峤点点头。
温柏说:“一楼走廊都是丧尸,到时候我去吸引它们,你去打开电梯门,我们去三楼。”
说着,他眼底骤沉,伸出手掐住一只来势汹汹的海鸥,这只海鸥的眼珠子完全发白了,羽毛也沾染上血迹,隐藏其下的肉体已经僵硬发青。
海鸥的新品种,僵尸鸥。
温峤对此并不意外,丧尸爱吃生肉,越生的肉它越爱,吃不到人肉就抓只海鸥过过嘴瘾也正常。
温柏拧断它的脑袋,将尸首扔进大海,接着拿出矿泉水洗干净手又消了毒,这才侧过头看向船舱的一排排窗,他看到了医务隔离室,里面锁着一只饥肠辘辘的丧尸。
他翻窗而入,那丧尸被铁链锁住,发出狰狞的咆哮,温柏无视了它,将温峤抱了进来。
他揽住她,另一只手搭上了门把手:“待会我去吸引它们的注意,你去开电梯,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叫我,好不好?”
温峤点点头。
温柏总是这样忧心,明明她比他更为优秀,严格的来说她是他的前辈,是生存游戏降临之后的第一位领衔,但他总是在害怕,害怕这镜花水月的一场相逢,害怕这如梦似幻的次次亲密。
他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如此美好,但他见到她的门槛太高太高,以至于他在梦里诉说了两年的爱意才换来一次相遇。
他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