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俊朗的少年身形高挑,站在门口已经吸引了不少来往旅客的注意。
白凌略有些急切:“医务室有情况,你去那里能找到线索。”
管他什么的,先糊弄过去。
自从二人打斗决裂后,便果真形同陌路,温柏看着他极力阻拦的模样,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好。”
白凌不敢掉以轻心,他绕了远路,步伐极迅穿梭在人流之中,餐厅内来回走动的人们挡住了不远处紧密尾随的温柏,耳边传来略有些聒噪喧哗的声音,白凌已经没了踪影。
温柏站在原地,随手拿过酒架上的冰川杯一饮而尽,低着眸子,侧脸剪影被灯光渲染得分外冷清。
餐厅里面有什么是白凌费尽心思隐藏的。
有什么关键线索不想让他发掘?
不至于。
这边,白凌牵着温峤的手,一边低声解释一边带着她离开餐厅,温峤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神色如常,动作却急切。
“白凌,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有丧尸?这么快!不按剧本来?
白凌润泽的眼珠微微一转,显得迟疑又无辜:“姐姐,我的心口好疼,你能不能陪我去甲板吹吹风?”
温峤接触到他可怜的视线,适时地露出三分心疼:“当然可以了,弟弟。”
二人姿态亲昵,举止暧昧亲密无间,却以姐弟相称,叫不少人侧目而对。
“叫我去医务室查线索,自己和美人去甲板?”
温柏嘲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感受到怀里人僵硬的身体,白凌心下黯然,自嘲一笑。
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阻挠他们姐弟相见?为何如临大敌方寸尽失?为何处心积虑带她离开此地?
因为他清楚,他比不上温柏的。
没有人能比得上温柏。
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叫她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这层关系是他此生无法打破的牢笼,却也叫他将她的一众爱慕者狠狠踩在脚下,毫无翻身之力。
温峤那些追求者为何会接二连三消失不见,她心底难道不清楚吗?
她清楚,但她默许温柏这一出孩子气的做法,她溺爱他,毫无下限地惯着他,明目张胆地偏爱他。
白凌突然觉得浑身泄了气,重逢的喜悦已经淡淡褪去,只剩下苦涩的后调。
温峤并没有挣脱他的手,而是在他怀中缓缓转过了身。
她和温柏对上视线。
温柏那冷漠的、讽刺的目光尚未来得及收回,就撞进她柔和的眸。
望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他的思绪骤然混乱,喉咙发干,顿时都忘记了该说些什么。
眼深如墨,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四周寂寂,唯余他急促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声。
他轻轻地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的脸颊,温柔地拂过她的发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他克制又颤抖的指尖。
“温峤,好久不见。”
温峤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迷茫而困惑地看向他:“你也认识我?”
“嗯。”温柏沉声道,“你和我亲姐姐长得很像。”
温峤那么一丁点儿重逢的酸涩都褪去了,哑然失笑。
“我这么大众脸吗?和你们的亲姐姐都长得像?”
温柏轻柔地将她拉出白凌的禁锢,接着神色一凛,重重的一拳砸在白凌的脸上,破空的声响令人心有余悸,难以想象这一拳该有多疼。
白凌啐了一口血,也不再压抑,和他的身形交错起来,一来一回,掌风凌厉,拳拳到肉。
嗯嗯嗯?她不在的时候两个孩子关系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
三人坐在了医务室里。
言不秋眉眼柔和地为两人擦药:“今天伤口不要碰水,饮食清淡些,以免发炎。”
“又麻烦言医生了。”温峤坐在不远处的沙发吃芒果果切,这是言不秋为她准备的。
“我的职责。”言不秋悠悠地道,“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小打小闹也是正常的,但是让你们姐姐为你们忧心就不好了。”
只言片语之间就将他们贬低为急躁不懂事的小毛孩,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思,温柏顶着眼角的青乌冷笑:“怎么,言医生想当我姐夫吗?”
言不秋云淡风轻:“我的荣幸。”
温柏墨玉般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这是一种带着敌意的目光:“就你也配。”
“这句话应该是由你姐姐说,而不是你说。”
温峤在一边听得头疼,正欲打断他们,医务室的大门就被一群人急哄哄地打开。
三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面色焦急推着医用推车闯入,推车上躺着一位姿态癫狂、眼睛浑浊的病人,铁链锁住了他的四肢叫他不得动弹,他浑身狂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