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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浅背过身去,没有面对贺东来。
她微微低着头,如同垂颈的天鹅。
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好久。
甚至连裴军医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应该给她打一针止痛针。
但是止痛针是稀缺医药资源,一般情况是不能随便用的。
最后贺东来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不用打止痛针。
因为他知道,宋清浅的眼泪不仅仅是因为疼痛,也是她自从家族巨变,被迫结婚之后,第一次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能宣泄出来了。
就好像是洪水找到了溃堤的缺口,根本堵都堵不住。
倒不如,让她彻彻底底的哭个痛快。
那天从医务室回家之后,宋清浅在走回她房间之前,跟贺东来说了一声“谢谢”。
宋清浅的伤口,后续又陆陆续续治疗了大概半个月,才慢慢好起来 。
手背上,永远都多了一块丑陋的疤痕。
也是自那之后。
贺东来每次回家看到宋清浅,总是会不着痕迹的,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一圈 。
美丽的天鹅实在是太矜贵,他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又受伤了。
……
贺东来在初步检查 了宋清浅的伤口之后,一面打开医药箱,一面提醒道。
“你伤得有些严重,要先消毒清理, 会有点疼。疼就哭出来,不用忍着。”
宋清浅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抹无所适从的窘迫。
她也想起了那一次受伤,情绪崩溃之下哭到泣不成声的模样。
堂堂宋大小姐这一辈子,都没如此失态过。
哼,她才不会哭。
贺东来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随着瓶口的打开,一股类似消毒水的气味散发出来。
宋清浅一闻到,细细的眼尾就抖了抖。
她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