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胆子不小,运气也不差。
第一天晚上拿出全部家当去赌,赢了120多银元。
第二天晚上继续梭哈,赢了200多银元。
第三天又赢了100多。
三天下来,直接凑够了500银元的聘金。
人逢喜事精神爽。
回家的夜路,张大胆春风得意。
突然看到路边有一间小茅屋,亮着煤油灯,隐约传来笑声。
只见小茅屋里有三人正在赌番摊,桌板上扣着一个公鸡碗,散落一堆铜钱。
“来来来……见赌不能走,天地都常有。”几人对张大胆突然闯进茅屋也没感到奇怪和抱怨,反而纷纷笑脸拉他来入局。
赌博的人都是这样,人少了没有趣味,拉上人越多,反而赢得彩头越多。
张大胆揣着满袋子的银元,心想反正手气这么好,聘金都够了有余,玩玩也无所谓。
……
快乐不知时日过。
天快亮了,张大胆的汗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白,眼睛却越来越红。
最后一摸口袋,空空荡荡。
张大胆瘫坐在地上,一阵后怕涌上心头,茫然自语:完了,我把聘金都输光了。
三人里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小伙子,我看你赌品还不错,常言道有赌未为输,我索性借你50大洋,助你翻盘。”
张大胆大喜过望,越看这老头越像贵人。
“呵呵,小伙子,这可是你的最后一把了哦,输了就啥都没有了。”老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笑话,老子手气正旺,一会儿我就把输了的都赢回来!”
“来了喂,一皮一摊,买定离手!”
这赌番是从嘉庆年间流传下来的玩法,支开一张桌子,画有四门;信手洒下石子或者铜钱当做‘摊皮’,用瓷碗当做摊盅扣上,然后负责摊盅的人翻开摊盅,用薄竹棍每四个一拨,叫做一皮一摊。
打个比方就是,撒一把豆子,四个四个地拿出来,赌客可以买单双或者剩下的豆子数目,赔率各有不同。
张大胆输得眼红,把白花花的银元一股脑,推到“四门”上。
突然手腕被人拦住,张大胆猛地抬头一看,顿时一惊。
正是板着脸的千鹤:“张大胆啊张大胆,你当真胆大,夜半和鬼赌命?”
“什么呀,你别拦着我,赢回聘金我就不赌了!”
“蠢蛋,真是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睁开眼看看四周!”
千鹤取出柚子叶在张大胆双目一刷,以剑诀点在他人中。
张大胆睁开眼睛,发现一同赌番的四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用来赌番的公鸡碗变成了死人的头盖骨,那些银元竟是冥币纸钱,先前的茅草房竟然是一株粗大的柳树。
柳树下正有四处孤坟,张大胆本人则趴在一副棺材板上……
张大胆吓出一身冷汗,“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千鹤:“这两天你小子一到夜里就溜出去,我还以为干啥去,原来是赌钱去了。须知十赌九输,就算你赢得一时,早晚也有输个精光的时候,况且和你赌的还是鬼!”
“啊?!”
“鬼物借你的50银元不是等闲赌注,而是你余生的阳寿!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就稀里糊涂做了人家的替死鬼了!”
张大胆头皮发麻,浑身发颤。
“少几年命无所谓,这钱我可不能不要回来啊。”
千鹤真是被他气笑了,“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再说,你能保住小命就很不错了,还想要回输了的钱?”
张大胆眼巴巴看着自己辛苦赢来的银元,成了泡影,当真心如刀割。
千鹤叹道:“走吧,就当买了个教训,以后别再赌了!”
走出几步后,张大胆也还愣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似的。
“怎么,还舍不得你那钱呢?”
张大胆苦笑:“不是,是我动不了…”他只感觉有什么压在肩膀,很沉很重,透不过气来。
千鹤脸色变得凝重,桃木剑提在手中,向四方作揖。
“不管你是人是鬼,天下事拗不过一个理字。愿赌服输,输了的钱咱不要了。但张大胆并未赌命,你们如何强留?”
“呼呼呼……”
回应千鹤的只有阵阵阴风。
“好好好,既然你们不讲道理,贫道也略懂一点道术。”
千鹤脸色变得凶狠,气场拉满。从百宝袋摸出八卦镜,借着月光映射出去。
“妖孽,速速现形!”
只见张大胆肩膀上坐着两只嘻嘻哈哈的小鬼,空气中漂浮着一个老鬼。
千鹤咬破手指,以血开锋,刷刷两剑将两小鬼斩成四截。
张大胆只听得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