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广德长公主摇头。
贝尽莞冷笑一声道:“阿姊真是生了个优秀的儿子。”
“您还不知道吧,弘文祭酒同我道了喜,钤儿格外聪颖,在弘文馆学的东西信手拈来。”
“我便奇怪了,为何这孩子以前在文钦书院不行呢?”
“一查才知道,原来是一直被欺负呀。”
“但是长公主之子被欺辱得无心课业,谁有这个胆子?”
“问了钤儿才知道,原来他那个娘有跟没有似的,不仅不帮他撑腰,还反过来训斥他。”
“阿姊还记得这事吗?”
“你记得之前钤儿找你求助时,你说的是什么吗?”
广德长公主的脸色随着她的一字一句逐渐变得煞白一片。
贝尽莞讥讽道:“既然亲娘不顶用,妹妹这个养娘就有发挥用处的时候了。”
“我得忙着去给钤儿撑场子了,否则别人都以为我的孩子好欺负呢。”
“不过做阿姊的孩子确实好欺负。”
“告辞。”
贝尽莞的马车远去,广德长公主站在原地良久,仿佛一塑僵硬的雕像。
直到丫鬟都站不下去了,小声问了一声:“殿下?”
贝锦若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了。
她再开口时,声音嘶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没资格做一个母亲?”
“现在想起来,他以前多听话。”
“我看到他那张脸,想起了赵飞阳,对他总是不耐烦。”
“但除了那张脸,他身上没有一点赵飞阳的影子。”
她声音逐渐哽咽。
“为什么我到了现在这种境地才想通呢?”
“他性情不讨喜又怎样?他长相不像我又怎样?”
“当初怀他的时候,我明明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长大就好了。”
“为什么等他出生了,我对他的期望越来越多,为什么要因为他没长成我期待的样子就失望呢?”
脸颊滑下一道道泪痕,被冬日的寒风吹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