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死亡的倒计时。
祁渊吐出烟圈,狼狈的笑了一声,“许知鱼,你可真了解我。”
因为知道他不会“爱”那个孩子,所以祁家在今天的覆灭就成了必然。
不断坍塌的噪音中,黑暗里的一点火光熄灭。
楼梯也要塌了。
贺鸣让祁幸运踩着自己的肩膀爬了上去,祁幸运在地道口朝着他伸出手,“快上来!”
下方的坍塌同样影响到了上面,通道口已经出现了裂痕,一块木板坠落,直接砸在了贺鸣的身上,他还没有触碰到祁幸运的指尖,便重重的坠落在地。
楼梯也彻底的毁了。
祁幸运叫道:“贺鸣!”
贺鸣忍着疼痛,他语气努力正常,“你赶紧离开这里,不要管我。”
祁幸运:“你他妈十五年前把我扔了一次,你还想扔我一次!”
贺鸣抬起头,窗外隐约有光线洒在她的身上,他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竟然没有一种死亡的恐惧感,而是感到了一种意外的平静。
她可以活下去。
等他死了,她就不用被以前的人和事而折磨,可以去拥抱新的生活了。
而到了现在,他终于也可以把心底里藏了很久的话说出来了,“小姐。”
贺鸣说道:“这十五年里,我一直都在后悔。”
她以为他会抛下一切带她离开。
他害怕他无法给她想要的生活。
年少的他们都太幼稚,而那份幼稚,却恰好是人生里最珍贵的东西。
祁幸运眼里的泪水疯狂的掉落,她用脏了的手随意一擦,嚣张跋扈的告诉他,“贺鸣,你就是本小姐的一条狗,我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现在没叫你离开,你就别想离开我!”
贺鸣看着她站起来,抬起脚就要从上面跳下来,他终于掉落了从容淡定的面具,惊惧说道:“不要!”
一只手及时的把祁幸运拉了回去。
白瑶歪着头问:“姑姑,你干嘛呢?”
这个时候,一根绳子被扔了下来。
贺鸣看到了蹲在洞口处的年轻人。
祁野满脸无聊,甩了甩手里的绳子,烦躁的催促下面的人别浪费时间,赶紧的!
白瑶怀里抱着一颗动物的头颅,她也不嫌脏,时不时的捋捋毛,冲着下面的人友好的说了句:“小姑父,你还不上来我们就走了啊。”
祁野盯着被白瑶捋毛的头颅,忍不住抬起双手捧着脸,耳朵尖尖红透,他有些害羞。
于是,贺鸣刚要抓住绳子就抓了个空,他:“……”
不是,这到底是不是要救他上去?